兩個男人肩並肩站在巨型過濾幕牆前，似是凝望幕牆外無邊的宇宙。
“走了吧，那奇跡小子，真令人驚奇，世間居然會有他這種人，今年他六歲不到吧？嗬嗬，他似乎沒意識到自己的發明品潛力比他想象的要深遠得多吧，難得，實在難得。伊莎.哈勒維生的一個好兒子啊，泰倫該好好感謝他女兒的。”
難得不知是說發明還是小子本人，不過老者話裏不無感歎，怕既有羨慕也有妒忌吧。
另一個年輕人轉過身，把背靠在觀光欄杆上，說是觀光點，實際附近除了兩人外再沒有第三者。
“按他那性格，知道這件事不馬上趕回去，那他就不是他了。我說老爺爺，你是不是有點多管閑事呢？人家媽媽都一直瞞著兒子沒說，你一個外人管得也太寬吧？有空還是多教教你那對問題孫子吧，他們的問題比雲小子可大多了。”
年輕人毫不掩飾他對老人的抱怨，引出老者最心焦的事，卻將他剛剛的問題置於腦後。
“嗬，你可真沒辱沒夏這個姓啊，嘴巴跟你老爸一個樣。我老家夥的事還輪不到你小朋友來擔心，你這麼說倒讓我想起你哥哥。”
“哼，丟下兩個女兒，人都死這麼久了，還想他幹嘛？其實你是想起小留美的爸爸才對吧，那三個總是混在一起的天殺該死陰謀家……死就死，偏偏都要順手丟下孤兒寡母，混蛋……”
年輕人表情多有怨憤，語氣和老者先前如出一轍，隻是多了很難察覺的懷念、敬佩還有可惜，典型的嘴硬心軟，從中也看出他對口口聲聲詛咒的那三個人擁有如何複雜的感情。
“死者已矣，你又何必說他們。要不這樣，我老家夥早就逍遙快活去了，何必像現在事事躬親，老來還要嘔心瀝血。哼，將我們三家整到青黃不接，這到底拜誰所賜，我好奇的緊啊。”
老人說起來平淡，不過話中內涵可算十分豐富了。
“哈勒維不是還有雲小子的媽媽在麼，雖然名義上是被逐出家門。”
老者嗬嗬一笑，“這你就不懂我們老人家的心思了，自從丈夫去世後，幸好她有了孩子，不然伊莎那小女孩怕也跟著去了，你家那位不正是這樣麼？哼，孤兒寡母逐出家門，泰倫的算盤倒打得響亮。”
“什麼意思？”
聽老人話中有話，年輕人趕緊追問。
“沒什麼意思，對了，那小孩子的病能治好麼？這老天啊，都不讓好人活了，好好的孩子，就生出這麼個怪病出來。”
老者又扯開話題，年輕人本待不答，隻是話題正好對在點子上。
“事情自然有她媽媽操心，倒是他幫你的比較多，40%便宜你們了。再說，王家在醫學領域又沒有什麼積累，你還是少打他主意吧。就算治好了，那也是我們家千雨有福氣，那時候說得清清楚楚呢，你家留美還是少摻合吧。”
老者不愧見多識廣，就算算盤被人家拆穿，依然神色不改。
“嗬嗬，你這樣說，他家的孩子倒成人見人愛的香饃饃了，隻要範圍給他限定了，男情女愛這些還是順其自然好，逼得太緊搞不好又是一出愛情悲劇，你說是也不是？”
老人真是成了精，說話也精明得不得，大義的名義上還鋪著種種小鼓。
年輕人也知道，口頭約定東西本來就是隨性而為，即使大家都一諾千金，但在雙方家長或去或失的情況下，雲小子又有病在身，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