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老三朝人群看了一眼,右邊嘴角一提,“他說我背上有鬼,兩個,嘖嘖嘖,嚇死人哦!”

回過臉,卻一拳頭衝白騫砸來。

白騫好歹是經曆了大風大浪的,笑著一手劈在他上臂。

鄢老三隻覺胳膊一麻,要斷了似的。趕緊撤回去,甩甩手,臉上表情很不自然,卻死鴨子嘴硬道:“小子,今天我就先放了你。”

說罷,就推開人群,走了。

望著他背影,白騫笑著道:“有需要就來啊,我在這等你。”

話音才落,他眼神忽得一冷,跟著就撥開人群,朝一個方向跑了去。

雲鶴還在捂著臉盯著地麵,都想著要趕緊離開這兒,去個人少的地方了,哪想到,一抬頭,那二愣子隊友,閃進車流裏,就不見了。

沒錢坐車,沒錢吃飯,又沒臉待著,能幹嘛呢?

紙盒子也不好找,就拿起來,收攤兒吧!

主意打定,就去拿地上的紙盒子。

可那些看熱鬧的完全沒有放人的意思,眼看一個“溜”得沒影,就更覺得這是一場騙局了。

人們嚷嚷著要送雲鶴去見警察。

雖說雲鶴身上功夫不賴,但畢竟麵對的是普通老百姓不是。

就這麼,他被幾個男的推搡著,到了一個巡警跟前。

巡警一聽是個騙子,臉一下子垮了下來,“身份證!”

雲鶴兩眼發蒙:“……什麼證?”

巡警想給他兩腳,“請注意你的態度,身份證,拿出來。”

雲鶴沒聽說過什麼身份證,身上抓鬼的家夥事兒指定不能交出去,就把手上唯一的紙盒子交了出去。

意料之中,就這麼被巡警帶回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呆了大半天,民警從他嘴裏一句“實話”套不出來,答非所問,又見他總神叨叨的,就以為這是個腦子有問題的流浪漢。

精神病院的電話都撥通了,說好了晚上那邊來接人。

交班的功夫,又給他溜了。

雲鶴溜出派出所,餓得兩眼發昏,想著白騫肯定會在原地找他,就走走歇歇,照著記憶又走回了火車站。

又餓又累,就想也不想往一個垃圾桶走了去。

手伸進去一翻,三兩下,找到了個塑料袋。塑料袋裏裝著四個包子,兩個雞蛋。

又翻了翻,又是一個塑料袋,裏麵裝著很多雞蛋糕。

……

話說回來,白騫上午跑掉其實是為了追一個小偷。

那個小偷很猖狂,與其說是偷,倒更像是搶。

光天白日的,從一個女人耳朵上拽下金耳環就跑,跑的途中,有同夥給他打掩護。

拐過一條街,看到一個老太太在掏錢,上去又是一搶。

老太太的錢是用方便麵包裝袋包裹住的。

那小偷一把搶過,把方便麵袋一丟,最後,除了地上躺的幾個硬幣,老太太一張紙錢都沒落著。

老人家和孫子坐火車要去外地,錢沒了,早餐也沒買成,坐在馬路上就隻剩哭了。

白騫追了好幾條街才追上那個小偷,拐進一條巷子,才發現他同夥有好幾個。

小偷的年齡也就十一二歲,同夥裏四個男的,都在三十多歲,兩個女的,年齡近四十的樣子。

長相一個比一個狠,都不是軟碴子。

白騫嘴角泛著笑意,神情好似在說“老子今天就跟你們玩玩”。

他氣定神閑地道:“把老奶奶的錢還過來。”

那四個男的擼起袖子,徑直朝他走來。

後邊那倆女的又是瞪眼又是咬牙切齒地道:“強子,你們放心往殘裏打,打殘了,給他舌頭割了,剛好放街上討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