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翔把車停在路邊,因為家裏在鄉下,好在家在國道旁邊,車流量不大路也寬,最好的是不會有交警來查違停。
林雨翔在下車前開著車窗抽了一根煙,抽完又趕忙換了件短袖,嚼了顆口香糖,整理完畢確認身上沒有煙味便向家走去。
林雨翔此次回家也沒買什麼多的東西,在幸叔那兒給父親帶了瓶好酒,幸叔執意不收他錢,搞得林雨翔怪不好意思的。
母親就買了幾件好衣服,最貴的花了兩千塊,林母這輩子一直在鄉下幹農活照顧林雨翔,沒吃過什麼好東西,沒穿過什麼好衣服。雖然林雨翔知道父母看他買好酒好衣服回來又會換了一頓說教。
雖說父母嘴上不饒人,好在身體還是蠻誠實的。
林雨翔提著東西看著自己從小走到大的路,不免有些心酸,想到小時候每天早上都要從這裏走到學校,雖然很討厭上學,現在反而想每天都在這裏走一會兒。
家裏的大黃和小花看到林雨翔先是一愣,然後又對著林雨翔哼哼唧唧起來,父母聽見動靜從家裏走了出來。
家雖然不大,有一塊自己的水泥地壩,這也是林雨翔小時候的噩夢,每到農忙的時候這裏堆滿了農作物。
小平房就這麼屹立了幾十年,把林雨翔和家裏人照顧得好好的。
林父見林雨翔拎著東西回來,一把搶過手中的東西,一邊說“每次回來都買這麼多東西,以後成家了少不了花錢的地方,現在年輕多攢攢。”
林雨翔笑著“沒花什麼錢,酒都是朋友送的,就媽媽的衣服花了的錢。”話說過來,幸叔也算林雨翔的忘年交了吧。
林母聽見聲音趕忙從廚房跑出來,看見林雨翔一臉堆笑,隻是說了句“回來啦”
“嗯,回來了。”
父母受教育程度不高,林父小學都沒畢業,林母好一點,差點初中畢業,聽林母說是小時候外公走得早,家裏八姊妹沒人照顧,生活的重擔落在了外婆一個人身上,家裏大一些的孩子都沒讀書了,幫著料理家務事。
可能是父母不善言辭,林父一直追問著林雨翔工作上的事,而林母隻是站著笑,笑著笑著堆滿皺紋的眼角多了一絲淚花。
直到林雨翔抽了抽鼻子
“怎麼有股糊味?”
“哎呀,酥肉要炸糊了!”
林母一顫一顫的跑去廚房。
中午飯說不上多豐盛,大多都是林雨翔愛吃的菜,隻可惜家裏的老母雞遭罪了。
炸糊了的酥肉,雖然有點苦了,林雨翔也大口大口吃著,林父拆了林雨翔帶回來的酒,獨自酌上一杯,咂了一口“這酒還不錯,不便宜吧?”
“不知道,朋友送的。”
林雨翔嚼著酥肉,看著旁邊笑著的母親“媽,你也吃啊,別坐著看啊,哈哈哈。”
“沒事,你吃,我等鍋裏的湯,我胃病又犯了,不喝點熱的吃了飯不舒服。”
“又犯了?不是好了好多年了嘛?”
“那天你三舅家裏打漁,他們叫我們去吃飯,你三舅做的魚你是不知道有多辣,這一辣給我把胃病弄犯了。”
“好嘛,明天我帶你去醫院開點藥。”
“不用花那個錢,我自己身體我知道,我調養幾天就好了。”
林雨翔知道扭不過林母,於是就沒多說什麼。旁邊的林父還在笨拙的操作著手機,拍了一張酒的照片想在購物軟件裏麵搜搜看值多少錢。
“喂,翔兒,這個pdd在哪裏拍照搜東西嘞?”
翔兒是林雨翔的小名,雖然林雨翔現在都快奔三十了,家裏親近的人都這麼稱呼他,雖然剛剛工作那會兒還不太習慣這個小名,後麵也慢慢接受了,畢竟是家裏人從小叫到大的。
林雨翔剛剛接過林父的手機就聽到林母
“你個老東西,你是不是找不到事情幹,別個朋友送的東西是送個情分,你管別人多少錢。”
“哎呀,我就看一哈嘛,又不幹嘛。”
林雨翔哈哈的打著圓場“沒事,爸要看一下就看一下嘛,都是很熟悉的朋友,沒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