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比試結束,勝者是步兵營的一個隊伍。
雖然比試結束了,但蘇南星他們和王虎的梁子也徹底結下了。
就這樣又平靜地過了幾日。直到這一天。
深夜,營地主帳外。
一個影子腳步匆匆,走到帳外,喘著氣詢問守夜兵士。
“王爺在麼,軍情緊急”
“在,自行進去即可”兵士回到。
外帳,火盆裏燃燒的木頭不斷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鍾離淵穿著常服坐在主位,背後懸掛著一張羊皮地圖。案板上此時放置著少量筆墨紙硯,他正在寫著什麼。
哨兵單膝跪地,說道,“王爺,營外東南方向三十裏處發現敵軍活動的痕跡”雖呼吸急促,聲音倒是沉穩,也不見慌亂之色。
“來的到快。。。繼續巡視,有情況速來報。切記不得與敵軍交鋒”鍾離頭也未抬便說道。
“是,屬下明白”
“去吧”
“屬下告退”,一行禮就迅速離開。
鍾離淵思索片刻,將剛剛所寫書信蓋上大印,折好,用火漆密封後對著空蕩的營帳說道
“寅起,衛一”
“王爺”眨眼便有兩人跪在地上。
“寅起,從現在開始,你去原陵府衙監視每一個出入之人”
“衛一,你去一趟京城,將此信親自送到白家家主手裏”
“遵命,屬下告退”說完兩人身形一動便消失在原地。這便是鍾離淵貼身暗衛的其中二人。
鍾離淵慢步走出營帳,抬頭望向遠處的山林,一身玄色錦袍,棱角分明的麵容,無端生出一種王者之氣,即使身處深山老林,也有睥睨天下的高貴。此時正值深秋,山裏的夜晚本就寒冷,如今更是寒氣逼人。夜色朦朧,雙目所見之處,皆是一片漆黑,周圍靜的嚇人,這種靜,令人顫栗,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未亮,蘇跟往常一樣來樹林裏訓練。
蘇手握一把自製的木質匕首,穿梭在林子中,手腕翻轉便刺中遠方的標記點。又一個跳躍再取下。
忽然前方的草叢動了動,蘇還沒來得及辨認便有個東西衝出向前奔去。
“小家夥,來的正好,送上門的活靶可不能浪費”蘇說完便追了上去。
幾個閃身間,離營地越來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蘇的氣息有些淩亂,便停靠在一棵大樹前調整,這真的是一棵大樹,約莫需要五、六人才能環抱住的樹幹,抬頭更是看不見樹頂,都是枝椏。
正休息著,這時幾道刻意壓低的聲音響起,小聲地說著什麼。
“大哥,還要往前走嗎?咱已經到山穀的腹地了,萬一碰到北晉的兵將怎麼辦”
“是啊,烏昆大哥,咱就這幾人,被發現肯定活不成”
“大王交代過,勢必要找到他們的藏身之地。”應是領頭人說道
“雖然大王有交代,可咱們近日也有發現回去稟報,況且馬上天亮了,再待下去就更加危險了”
“是啊,烏昆大哥,也不急於一時”
有這顆大樹做掩體,雖然蘇南星處於高地也很難被發現,而且她這裏的視線更好,隻見這幾人明顯是外族人的服飾,頭頂獸皮帽、腳穿獸皮靴,腰間橫插一把彎刀,散發出瘮人的寒光。
‘竟然是這些人,怎麼會來到這裏?’由於光線太暗,再加上樹木遮擋,蘇南星無法看到對麵所有人。
然而,就在此時,蘇南星前方的一個石塊竟然順著山坡落下,動靜本來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山林裏聲音驟然放大了數倍。對麵幾人也在瞬間抬起頭,向她這個方向望去,說話聲也消失了,蘇南星也不由地屏住呼吸,雙方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敢動。
對麵幾人已緩緩從腰間抽出彎刀,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撲將上來,
“烏朗,乎劄,你們去看看,小心一點”領頭的小聲吩咐道,聲音小如蚊蟲。
“是”
二人接到指令便慢慢地往蘇南星這個方向移動,越靠越近,蘇南星緊緊貼著樹幹‘一兩個人還行,現在的她絕對打不過這幾人聯手’
忽然,又是一陣聲響,一隻野狐從一顆樹後竄出,嘴裏咬著一隻剛捕獲的獵物,不斷有鮮血從它的嘴角滴下。
獸眼瞥了那二人一眼,便一躍朝著更深處跑去。
那二人也隨即退了回去。
“大哥,沒事兒,是一隻野獸在捕獵”
“走,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撤”
蘇南星不敢貿然行事,等他們走後,在樹後又待了會兒才返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