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歧阜的織田信孝果然舉兵了,並於興兵當日襲擊了投靠了秀吉的原屬下大垣城主氏家直通與清水城主稻葉一鐵的領地,與柴田勝家遙相呼應。美濃豪族亦紛紛響應,其兵勢幾已席卷整個美濃全境。”
我聽著由莉的報告眉頭深鎖。
“大人,若美濃被占領,羽柴秀吉大軍南歸之路便已斷絕,會不會……”穴山小助提醒著。
我擺了擺手斷然說:“不會!”心中卻在想,若連美濃豪族的倒戈也是羽柴秀吉的戰略計劃之一,那麼此人的心機實在是可怕,對於不畏懼任何處於劣勢戰場的我,對於人心的揣測卻是遠遠不夠。
“殿下,羽柴秀吉已匆忙率領三萬本陣大軍回軍救援美濃,現賤嶽一帶防線兵力不過一萬餘,柴田勝家隻怕很快就會全軍出動了。”筧十兵衛說。
我點了點頭,心中暗下決心,羽柴秀吉,就讓我賭一次,希望你不會令我失望。
“傳令下去,全軍集結下山,於山下當道下寨,隨時準備狙擊柴田勝家敗軍!”
眾將齊聲:“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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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十一年(1583)4月16日,在羽柴秀吉得知美濃叛亂的消息後,大吃一驚急忙率領主力三萬大軍急行軍趕赴大恒城救援。同一時間,羽柴秀吉離開木之本的消息被探知後,柴田勝家乘虛發動猛攻。二十日,麾下猛將佐久間盛政於淩晨一時由行市山出發,黎明之際襲擊並占領了大岩山砦,鐵桶防線終被鑿穿,秀吉方左翼防線侍大將中川清秀被討取,隨後秀吉方岩崎山一帶守軍悉數退至木之本,幾成兵敗之勢。
柴田軍大岩山岩臨時駐軍地。
“盛政殿,大殿命你率領大軍延西麵的密林迂回火速撤退。”傳令旗本稟告著柴田勝家的最新軍令。
正當壯年四十多歲,一臉彪悍身著赤絲威鎖鏈甲的佐久間盛政濃眉一挑說:“吾等舍身奮戰,才有如今大好局麵,羽柴軍敗相已呈,此時不全軍發動一舉破敵更待何時?”佐久間盛政厲聲說:“汝速回去稟告,吾當自領本部六千大軍為前部突擊羽柴軍本陣所在的木之本,請大殿隻管等待吾等的捷報即可。”
本以為勝利已成定局的佐久間盛政並未遵從撤軍命令,於當日在大岩山岩休整一晚,決定次日整軍攻擊木之本,然而,當日在激戰一天後,夜晚士兵們都很疲乏,在總大將的首肯下紛紛進入夢鄉就連巡邏隊也裁減了人手,因為佐久間盛政部因戰勝羽柴軍而驕傲認為已經沒剩下多少兵力的木之本絕不敢派兵主動襲擊。
當日夜晚就在士兵們熟睡之際,驟然一陣火繩槍響驚醒了寂靜的夜空,佐久間盛政在睡夢中被近侍喊醒倉惶阻止反擊,然而毫無準備的部隊在驚慌失措下四處奔逃,星空下隻見漫山遍野打著羽柴家徽的靠旗密密麻麻,人頭湧湧,不知來了多少人,遍地都是插著羽柴靠旗的士兵。盛政隻聚集到九百餘人拚命反擊,但大勢已去,交戰不到一個時辰便全軍潰敗,一路沿著西邊密林敗退而去。
淩晨時分,柴田敗軍退至賤嶽附近,作為柴田方另一主力的前田利家部卻在關鍵的要道上按兵不動,對佐久間盛政部的覆滅袖手旁觀。其後前田利家帶兵撤退將北去的要道拱手讓與秀吉軍。柴田勝家親引本陣大軍救援接應佐久間盛政部,而羽柴秀吉的帥旗亦出現在戰陣之中,雙方軍勢不斷聚集,發生了激烈的戰鬥,自淩晨五時戰至八時,羽柴方在七名步兵大將率領的部隊英勇奮戰下取得了勝利。交戰的結果,柴田方敗,佐久間盛政戰死,佐佐成政被俘,主要將領紛紛歿於戰陣。柴田勝家帶領潰兵退回柳瀨本營,再次遭到羽柴秀吉軍猛烈追擊,一敗再敗,自南而還,一路逃竄準備回歸北之莊本領。
我眉頭一直在跳,聽著由莉送來的最新情報,心中對猴子的能力感到驚心,僅僅一夜間,急行軍200裏自大恒城趕回趁夜襲擊幾乎全滅毫無防備的柴田方佐久間盛政的六千精銳,而後又趁勝追擊一舉擊潰勝家本陣,而得到證實美濃的豪族根本就是假意倒向織田信孝在猴子回軍後立即改變立場投效秀吉,美濃的叛亂隻不過短短半日時間就平息了。若這一連串謀略全出於猴子之手,此人就太可怕了!雖然這裏麵亦有我的功勞,令處於關鍵位置的前田利家投鼠忌器沒敢妄動,但若沒有我的那紙阿鬆夫人的家書,相信猴子大人亦有其他辦法取得相同的結果。
“報!大人,柴田潰軍已距離此地不足十裏。”前營大將鬼小島彌太郎親自前來報告。
我環顧眾將士激昂的眼神,厲聲說:“布車懸戰陣迎敵!”一把抽出寶刀村正:“上杉家的勇士們,抽出你們的寶刀,擦亮你們的槍刃,用我們的正義去擊潰萬惡的敵人!”
眾將士:“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