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果然說話算話,午膳和晚膳都隻讓鬱南用了一半,鬱南纏著管家撒了半天嬌,結果管家鐵了心什麼都沒給。
今天他已經搬回了楚宴的寢殿,一起睡久了楚宴對狐狸崽子倒也沒有一開始的嫌棄了,一人一狐相處得還算和諧。
夜晚,當一切陷入沉睡,一團隱約的白掙紮著爬出了窩,狗狗祟祟像大門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近些時日太過勞累的原因,平日裏一點細微動作都逃不過眼睛的楚宴居然沒醒,小小的一隻狐狸崽成功越獄!
成功出門後,鬱南就這月光直奔廚房而去,傻愣愣地跑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從多少暗衛的眼底經過。
十分鍾後,看著灶上煨著的飯菜小巧的狐狸明顯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睜圓了。
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過正常的飯菜了,平日裏管家和婢女準備的食物都是喂幼貓的,除了新鮮壓根沒有什麼味道,現在可以大飽口福了。
他也不貪心,挑了一盤自己喜歡的呼嚕呼嚕就開始吃,黑暗裏的一口下去眼睛都亮得可以當燈用了。
“稟王爺,小主子去了廚房,自己吃了一盤清炒牛肉。”
“嗯,”床上坐著的男人輕揮了下手,一貫冷冽瘋狂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特殊的表情,淡淡道,“下去吧。”
暗衛半跪行禮,“是!”
看了眼依然空了的狐狸窩,楚宴輕勾起唇角,微弱的光線中似乎連眉角若隱若現的疤痕都溫和了許多。
就知道那蠢狐狸忍不住,肯定得偷吃,不過還算識相,大晚上的沒有專挑著油膩重口味的吃。
肚子吃的溜圓的狐狸崽子在小半個時辰後回到了自己的窩,看著房間裏仍然靜悄悄的模樣就知道楚宴肯定沒有醒過,自然也就不會發現他偷偷溜出去過。
吃飽喝足,按照往常習慣的姿勢躺下,鬱南醞釀了一下,卻左右睡不著。
好像……吃的有點太撐了……
嗚~好難受,撐得睡不著。
狐怎麼就那麼慘,想他當年在現代,那好歹也是一個富二代,雖然沒有什麼父母親人,但可從來沒有餓過肚子,來這裏餓肚子也就算了,連一盤牛肉也欺負他!
鬱南越想越emo,楚宴可真的是太可惡了,居然忍心克扣一隻幼崽的食物,還罰禁閉,還壓榨童工!
臭楚宴,壞楚宴!太可惡了!簡直可惡至極!
狐狸崽子吃了一肚子肉,又想起來從到這個世界開始受的委屈,本就不大的肚量頓時更小了幾分。
或許是黑暗給的勇氣,鬱南借著月光爬起來,小心翼翼翻出自己的小窩,一步一挪悄咪咪往楚宴的方向爬去。
分明隻有一米的距離,卻硬生生被某隻腿短的狐狸走了十幾分鍾,直到雪白的爪子碰到烏黑的頭發。
鬱南動了動耳朵,感受到楚宴呼吸平穩,瞬間放下了心,或許是黑夜給了人無限勇氣,他起了賊心。
拖著漲得難受的小肚子,小狐狸眼裏滿是狡黠,粉嫩的肉墊抬起,啪嘰一下按在楚宴臉上。
臉頰微軟的觸感讓犯罪中的狐狸暗爽。
讓你欺負狐!被打臉的滋味如何?
想著,肉墊啪啪啪又在臉上按了幾下,一邊按還一邊耳朵豎得老高,隨時監聽著大反派的動向。
發泄完,狐狸崽心虛地挪開爪子,彎起肉墊自己仔細端詳。
嗯……他這麼小一點,頂多是出點氣,不會留下什麼痕跡,隻要楚宴現在沒醒,就發現不了他的罪行。
自我洗腦完,鬱南挺著小肚子像個打了勝仗的小將軍,優雅抬腿就要往回走。
“嚶——!”
陡然一聲極輕的叫聲傳來,接著是一個低沉的男聲。
“踩了本王就想跑?”
還在空著擺動,試圖掙脫脖子上的鉗製的一團頓時僵住。
還是被楚宴發現了!
鬱南心裏猛的一沉,知道完蛋了!
楚宴拎著試圖裝屍體的狐狸崽子到眼前,目光上下掃視了一遍,嗤笑一聲。
“就這點本事還敢對本王下手。”
鬱南不安地動了動,總覺得被楚宴看透了,但又害怕楚宴找他算賬,不敢動得太明顯,隻敢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對方。
楚宴沒有在意它那點以下犯上,或者是說他好像就沒有什麼在意的的東西。
權勢、名利、錢財……還有周圍這些人,對他好像都隻是一種可有可無的存在。
男人態度依舊散漫,有力的大手一鬆,狐狸崽子就掉落在了床榻之上。
“自己回去睡覺,明天辰時和本王一起起床。”
鬱南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逃脫了懲罰,可心裏總有點悶悶的,垂著腦袋就往自己窩的方向走。
剛走沒幾步,剛放下他的大手突然一撈,整隻狐狸就又落入了溫熱的胸膛。
兩根手指按上了他的肚子,仿佛帶著燙人的溫度,驚得鬱南一振。
楚宴這是,在幫他揉肚子?
手指在毛茸茸的肚皮上轉著圈,楚宴隨口道,“偷吃了?”
狐狸崽興奮得扒拉著楚宴的手腕,揚起頭和那雙淩厲的鳳眸對視,一雙明亮的獸瞳裏滿是討好。
楚宴早就知道,倒也沒揪著不放,任勞任怨地揉了小半個時辰,才放下這崽子,側身躺下。
看他躺下,鬱南識趣地爬回了自己的小窩,臨睡前還迷迷糊糊地想,這反派好像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壞……
第二天又是一個天朗氣清的好天氣。
昨晚半夜做賊,鬱南睡得很死,半夢半醒間感覺自己好像被人叫了好幾次,還上手推了,不過後來又沒有了感覺。
等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楚宴已經上朝去了。
春梔在一旁守著,見鬱南醒了,馬上把他抱了起來,“小主子終於醒了,我帶小主子去洗漱用膳。”
自從變成狐狸,鬱南已經習慣了被人抱來抱去,很安分的趴在春梔懷裏,任她帶自己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