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過去五天,白楠采的腰傷恢複了大半,在她請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後,我這個免費的護工正式宣布下崗。
午後的天色陰沉,初秋多雨也是正常,我睡了個短暫的午覺,白楠采的敲門聲把我喚醒,“江城,外麵下小雨了,你把窗戶關上了嗎?”
睡意朦朧的睜開眼,雨水已經濺到木質的窗台內,我趕緊坐起來把窗戶關上,低頭看看手機,有一條未讀信息,點開信息,是小愛十分鍾前給我發來的,她問我現在有沒有空去CD咖啡廳,讀完信息後我有些茫然,她為什麼突然來洛寧了,隱約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隨後回她:有時間,我現在就去。
“江城,你睡醒了嗎?”
又聽見白楠采在叫我,“嗯,我起來了。”回她一句後,我披上外套打開門,我倆距離太近,她下意識的退後幾步,可能是前幾天的肢體接觸太多,她這樣的態度,我突然覺得有些生分了。
片刻後,我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可能是自己期待的太多了吧。
“你下午有課嗎?”
我從她身旁走過,回她道:“沒有。”在客廳的鞋架邊換了雙運動鞋。
“你這是要去哪?”白楠采又問我。
“有個朋友找我,我現在要過去一趟。”
白楠采語氣平淡的“嗯”了一聲。
在我剛出門時,白楠采在身後叫住我,“外麵下雨了,這把雨傘你拿著。”
我對她笑笑後,接過雨傘,沒有再跟她說什麼。
撐著傘走在小雨中,雨水濺進腳踝裏,些許的涼意告訴我,夏天已經走了,我可能太患得患失,我總愛通過別人的一言一行來揣測他們的用意,可能說話的人本來沒有別的意思,有的時候卻被我曲解了,其實往往最累的還是揣測的那人。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中的烏雲,轟隆的雷聲緊隨而至。
我撥通了白楠采的語音電話,電話接通後,我問她,“又打雷了,白天你在家不怕吧?”
白楠采開心的笑笑,“你真當我是幼兒園的小孩子嘛?這也怕,那也怕的?我哪有那麼嬌氣,反倒是你,雷雨天不要打電話,挺危險的。”
“那好吧。”我覺得有些關心過度,尷尬的笑笑。
準備把手機撤離耳旁時,突聞白楠采說:“江城,你等等。”
“怎麼了?”
“你打電話給我,就是擔心我會不會怕打雷?”
“呃……”我沒有撒謊,如實說道:“是的,我這幾天照顧你都習慣了,所以現在還有種當家長的錯覺。”
“什麼家長不家長的,”白楠采笑怒道:“知道啦,趕緊掛電話吧,別讓雷電把我這個突如其來的家長帶走了。”
我嗤的笑了一聲,把電話掛斷。
走了十幾分鍾,我在CD咖啡廳外收了雨傘,眺了一眼落地窗邊的那個女人,她染了金色的頭發,豔紅的唇色,一襲深灰色針織長衫包臀裙,淺灰色的絲襪和黑色長筒靴裏透著成熟女人的性感,這完全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愛。
她在窗戶裏對我挑挑眉,我回她個點頭,緊接著走了進去。
我坐到她對麵,“小愛嫂子,你怎麼來的這麼突然?”
小愛把點好的咖啡推到我麵前,淡淡的笑道:“把嫂子去了吧,聽著好老氣哦。”
我對她撇撇嘴,“那峰哥願意嗎?”
雨點落在玻璃上,咖啡廳放著低沉的靜音樂,小愛的臉色很平靜,她說:“我跟他結束了。”
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端起咖啡品了一口,緩緩看向窗外,我很不喜歡這種氛圍,憂傷的鋼琴曲把秋雨中的哀愁推到極致,我在心裏惋惜。
“江城,那以後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如果換成楊高峰和陸標,他們絕對不會跟我的前女友做朋友,不然最尷尬的那個人一定就是我,我雙手捧住咖啡杯,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