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那束光(1 / 3)

下午放學後,楊高峰、陸標、我們三人坐在宿舍裏,張明德不知又與史萬月去哪裏約會了,我羨慕的歎道:“兄弟們,談戀愛的人和我們這些單身狗就是不一樣啊。”

“別帶上峰哥吧,”陸標爬上床,愜意的躺下,“我頂多也隻算半個而已。”

我無奈的笑笑,說:“我看小愛發的朋友圈,她好像獨自一人去西藏了。”

“她是去還願的。”楊高峰用消毒液塗抹著腿上的一片淤青,喃喃道:“我倆上次去納勒神山的觀音廟許願了。”

“小愛許了什麼願?”陸標問道。

“我怎麼知道?”楊高峰疼的咧咧嘴,“當場說出來的,還叫許願嗎?”

我也問他,“那你呢?”

“祈禱我老爸身體健康,再多活幾年吧。”楊高峰平淡的回我。

想起楊高峰以前跟我說過,他母親是個溫婉的女人,他父親年輕的時候比他更率性,他母親年輕時陪著父親顛簸了大半個中國,這也是楊高峰少年時居無定所的原因,他父親酷愛喝酒,酒量比楊高峰更甚,所以現在落下很多腸胃的病根,這兩年身體特別不好,不過透過這對父子倆,我也相信了什麼叫基因遺傳。

我順著楊高峰的話點點頭。

“那你現在對小愛還有感覺嗎?”陸標插嘴道。

“疼,”楊高峰按按淤青的地方,叫了一聲,“昨天小腿撞到籃球架,當時覺得疼了一陣就沒事了,今天才發現已經淤青,人生中的很多事情都要延遲很久才會感覺到疼痛,《小王子》裏說,要想和別人製造羈絆就要承擔掉眼淚的風險,是這麼說的吧? ”

正如楊高峰所言,真正的傷口不是難受一次就能愈合的,真正的傷口會持續疼痛,老酒越放越醇香,舊傷越久越隱秘,埋在心底的秘密,大多是難以啟齒的、不堪回首的,這些秘密最終會隨著我們一起化成灰燼,最後在時間裏爛掉,有人稱這為遺憾。

“後麵還有半句,”陸標翻了個身,趴在床邊,笑道:“我們不怕掉眼淚,但是,要值得。”

“那你覺得曲怡值得嗎?”楊高峰拉上褲腿,對陸標挑眉道。

陸標歎了一口長氣,“我害怕搞砸了,害怕我們當不成情侶,也做不回摯友,那樣就虧大咯。”

“所以呢?”我好奇陸標的想法,追問道。

“老天爺不讓小狗說話,你知道是為什麼嗎?江城。”陸標反問我。

我思考了一會,覺得陸標又要開始東扯西扯了,沒想明白個所以然,就搖搖頭。

“老天爺不讓小狗說話,是為了讓我們明白,愛與忠誠要用行動表達,不是嗎?”

楊高峰盯著陸標,笑道:“你這些狗屁理論都是從哪學來的?”

“你們就說對不對吧?”陸標得意的勾起嘴角。

固然陸標說的道理很對,可我並不認可他的行動,略帶嘲諷道:“那你還日常撩騷,不專心致誌的陪在曲怡身邊?”

“陸標一直都是想成人之美吧。”楊高峰抱起籃球,準備出門。

目送楊高峰離開宿舍後,我疑惑的看著陸標,陸標笑著沉默了。

陸標開始刷起手機視頻,我也不知從何說起。

上班的時間臨近,我騎著Ninja400停靠在洛寧電影學院的大門外,大約過了十幾分鍾,白楠采背著吉他,懷裏抱著一頂粉色的頭盔,向我小跑過來,搖搖晃晃的像個可愛的企鵝一般,人群中她是最亮眼的存在,在一眾豪車型男詫異的目光中,白楠采坐上了我的後座。

“波妞公主,這頭盔挺像你的風格啊。”

“我是什麼風格,你說說。”白楠采向前挪挪位置,與我貼的很近。

“賣萌可恥風啊。”我嘲笑道。

“嗬嗬……你才可恥呢,”我透過後視鏡看她戴上頭盔,她抓緊了我的衣服,開心道,“我們出發吧。”

我也把頭盔戴上,高呼道:“走咯~”

我們各塞一個耳機,聽著白楠采手機裏的歌曲。

隻聽見女歌手開口第一句,“下雨天了怎麼辦,我好想你。”我的心立刻就柔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