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嫌疑人劉某力……戶籍是川津人。”
聽了警察的話,我心裏一詫異,怪不得感覺劉忠力說話有些親切感,原來他也是川津人,我聽了三年的川津話,自然會對川津話有不一樣的感受。
“在他童年的時候,母親跟第三者跑了,他父親是個農民工,後來因公致殘,包工頭應該是扣了他父親大部分的補償金,所以他童年過得比較艱辛,因此也給他留下心理陰影,造成他極端的性格。”
警察喝了一口水,我能看出來他對劉忠力有些同情,不然也不會跑過來。
“害……都是不容易的苦命人。”警察歎了口氣,個人感情很明顯,“他是投案自首的,而且認罪態度非常良好,從他的態度來看,我覺得他其實本性並不壞,隻是一時衝動做了錯事,你把情況跟受害者說說吧,能調解就調解,如果真的不願意調解,我作為一名人民警察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了。”
可能這名警察是我見過最有人情味的,也或許是劉忠力的故事觸動了他,但無論如何我隻能做個轉述者,決定權在左楊手裏。
送走警察後,已經到了午飯時間,我做了一鍋米飯,又把菜熱了熱,把飯菜在客廳茶幾上擺好,左楊來到客廳,她禮貌性的陪著大家吃了兩口飯。
白楠采最後一個放下碗筷,她站起身,對左楊朋友說道:“春陽姐,你陪左楊姐回臥室休息吧,這裏我和江城就可以收拾了。”
左楊愣了愣,“還是我來吧。”
春陽瞄了我和白楠采一眼,隨後笑了,她對左楊說:“算啦,咱們給她倆留點私人空間吧,等過過你再好好感謝小白她們倆。”
左楊想說些什麼,我搶先一步安撫道:“去歇著吧,”雖然感覺有些難為情,我還是刻意叫了一聲,“左楊姐。”
倔強的表情掛在左楊半邊臉頰上,春陽從前麵拉著她,白楠采從背後推著她,連哄帶騙的把左楊送回臥室。
我和白楠采在廚房裏一起收拾的時候,我把警察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她,可能這些話她跟左楊說更合適一些。
聽我說完後,白楠采沉默了片刻,問我,“江城,你因為他也是川津人才替他說說好話的嗎?”
一個“也”字,把白楠采心裏的憂慮表達的淋漓盡致,我坦蕩的回道:“這都是警察的原話,並沒有我主觀情緒的描述,你跟左楊更親近些,我覺得你說比我說更合適,左楊到底要怎麼決定,我們都別去幹涉她吧,你覺得呢?”
“嗯……我會跟她說的,”白楠采用幹抹布擦去盤子上的水漬,頓了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
我接走白楠采手裏的盤子,握住她微涼的手,誠心的說道:“咘咘,就像你對我說過的,你對我如果是100分的好,我也會對你200分的好,我沒辦法更改你出現之前的故事,隻能努力過好我們以後的生活。”
窗外的霧霾在午後仍舊沒有散去,陽光被遮擋的軟弱無力,我倆的心情因為左楊的事情都有些陰鬱,她努起嘴角,握緊我的手,“江城,我是不是變得有些太敏感了?這樣很不好,對不對?”
我笑著揚起嘴角,“敏感多好啊,說明你很在乎我,”勾勾她翹挺的鼻梁,我接著說:“要不咱倆先回去一趟吧,把行李帶回家裏,你衝個澡,咱們再回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