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覺醒來,太陽很大,很亮,卻沒有溫度,窗外的梧桐樹葉黃綠交疊,樹影在臥室的白牆上微微搖曳,心底忽然升起蒼涼感,我半靠在床頭,習慣性的發呆了一會。
洗漱完後,我去樓下買了早飯,提著早飯叩響左楊家的房門,敲了一會,無人回應。
我蹲在門口,給白楠采發去微信,問她是不是沒有睡醒,等了很久微信也沒有回我,估計她倆應該又秉燭夜談了吧。
吹了一片幹淨的地方,我坐在樓梯的台階上,無聊的刷著微信,剛好刷到楊高峰新鮮出爐的朋友圈,照片裏隻能看見兩隻手牽在一起,無名指上都戴著銀白色的戒指,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楊高峰和顧瑾言的牽手照。
無聊的我先後給他倆發去相同的語音信息,問道:“在幹嘛呢?”
隻有顧瑾言回複我,她笑著說:“我們在秀恩愛呢,你在幹嘛呢?”
我嗬嗬一笑,“我在看你們秀恩愛啊。”
顧謹言傲嬌著說道:“那就好好看著吧。”
我嬉罵道:“狗女人,你把老子的峰哥搶走了,居然還這麼恬不知恥!”
楊高峰用顧謹言的微信回複我說:“別太思念哥,過幾天就能跟哥見麵了。”
我開心的問道:“哈哈……你們要回來啦?”
又聽見楊高峰對我說:“隻有我回去,謹言在這邊看著店,怎麼不得趁著開學跟大家吃頓飯,可不能讓你們抓住我見色忘友的把柄咯。”
我在樓梯道裏像個傻子似的哈哈大笑,這時房門打開了,白楠采睡眼朦朧的問我,“江城,你來多久了?”
看了看時間,我起身竄進屋裏,“半個多小時。”
“抱歉,昨天睡太晚了。”白楠采順勢帶上門,在我身後歎道:“唉……昨天夜裏把左楊姐的紗布拆了,她臉上留下的疤痕可不小。”
我走到沙發前停下腳步,小聲的問她,“很嚴重嗎?”
白楠采把我手裏提的飯放到茶幾上,她拉著我坐下,緊緊縛著我的胳膊,低聲惋惜道:“女人臉上無論留下多小的疤痕,那都是不可接受的,左楊姐難受了一夜,我就在一直開導她,早上五點多我們才睡下。”
我揉揉白楠采的頭,同樣的惋惜,“害……那能怎麼辦呢,這都是她的命,誰都不想攤上這倒黴事。”
說話間,我給楊高峰發了一條“見麵再聊”的文字信息。
他沒有再回複我。
望著白楠采疲憊的神態,我柔聲的對她說:“咘咘,你再回去睡會吧。”
“我想在你身邊睡。”她笑了笑,把臉枕到我的腿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左楊家的供暖很足,屋裏暖如春日,我脫掉羽絨服蓋在白楠采身上,捏捏她的鼻子,欣慰著,“想睡就睡吧。”
她溫柔的“嗯”了一聲,隨後就蜷縮在沙發上睡了。
我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肩膀,像哄嬰兒一樣,一直等她睡著,我才停下手來,望著陽光一點點爬到我的身上,再慢慢爬上她俏麗的臉龐,我的目光也隨著光線移動到她那宛如雕刻一般精美的側臉,這就是我以前感歎誰能娶到就是大賺的女人,沒想到這個好運落在了我身上,好想時間能停止在這一刻,她安靜乖巧的睡著,我滿心幸福的陪著。
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有很多難以忘懷的幸福瞬間,現在的這一幕,我會終生難忘。
我不知疲倦的看著白楠采,直到左楊睡醒走出臥室,我才轉移了注意力,她又重新把紗布纏上了,她對我擠出一抹笑容,隨後失落就不受控製的湧上了她的臉頰,她沒跟我說什麼,像變了一個人,筆直的走進衛生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