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張明德的呼嚕聲像放炮仗一樣響亮,這一周我已經失眠的有些神經衰弱了,我在床上輾轉難眠,我想我不應該如此匆忙的就往上海跑,我必須要有兩手準備,萬一林傲不願意告訴我,我必須要有個備選的方案,思來想去了好久,我想起一個不願麻煩的人,但我在上海好像也就跟她還算熟悉。
我打開手機,在淩晨3點給竇井右發去微信,說道:井右,睡醒了麻煩把阮夢舒的電話發給我一下。
阮夢舒在上海上大學,她肯定有上海本地的同學或朋友,白光海作為上海的名流,或許上海本地人會知道他家的住址吧,我決定把阮夢舒作為備選方案。
我在努力預想可能出現的各種意外狀況,時間也在飛快的流逝,剛剛有些睡意,天已經亮了。
我輕聲下床,提前洗漱,然後跑到食堂裏吃了早飯,也給兩個室友帶了兩份回來。
等我推開宿舍門的時候,陸標已經起床了,張明德依舊鼾聲如雷,陸標洗漱後,吃了早飯,我倆背著背包,一同出門向高鐵站奔去。
候車室裏的人並不多,除了像我們這種著急趕路的,估計也沒幾個人願意大清早出來受凍了。
“從洛寧東站發往上海虹橋的複興號高鐵還有十分鍾進站,請各位旅客提前做好準備。”廣播裏的女聲提醒道。
“你緊張不?兄弟。”陸標低聲問我道。
我點點頭,本能的回應著,“緊張。”
我是真的緊張,猶如盲人摸象,我不知道下一步將會麵對什麼,先不說見白光海了,就算麵對林傲,我們也有著雲泥之別,他是娛樂圈的頂流,我隻是一個垃圾大學的渣子學生,如果我對林傲過度謙卑,他會不會因此看不起我?或者我保持傲嬌,他又願不願繼續跟我溝通呢?
我心裏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別太緊張啦,不卑不亢的就好,人家對你以禮相待,你就做個謙謙君子,要是對你吹鼻子瞪眼,你就給他懟回去,等到了上海,我也讓我爸托他在上海的朋友幫忙一起打聽,等會我再聯係峰哥,無錫離上海不遠,大姐一定可以幫你打聽到的。”他揉揉我的肩頭,安慰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有我們在呢,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沒有再跟陸標道謝,我把他對我的好都銘記在心裏,來日方長,以後我會加倍報答他的。
複興號進站後,我倆先後過了安檢,走進車廂,並排坐在一起。
高鐵在不知不覺中啟動,窗外的景色紛紛往後退去,速度越來越快。
陸標把一個藍牙耳機塞進我耳朵裏,耳機裏響著舒緩的輕音樂,他對我說道:“江城,你先睡一會吧,到了上海我再叫你。”
我看著窗外的景色,“嗯”了一聲,舒緩的音樂在我腦海裏勾勒出一幕幕美好的畫麵,我和白楠采一起騎著摩托車上班,我們依偎著看動畫電影,我們去敬老院找小雅,我背著她去陽光按摩店,她在觀眾席為長跑的我加油呐喊……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失去她,我剛對她說過“我愛你”,我剛把她當做自己的命,如果有誰想奪走我的命,我一定會誓死抵抗,不惜任何代價!
感覺有人在幫我擦拭眼角,我緩緩睜開眼。
“害……兄弟,你真的有那麼難受嗎?睡著了也能哭出來。”陸標哀歎道。
我接走陸標手裏的紙巾,隨便擦了擦眼睛,故作堅強的苦笑道:“我沒有哭,隻是眼睛太酸了,才會流出淚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