騮馬新跨白玉鞍,戰罷沙場月色寒。城頭鐵鼓聲猶震,匣裏金刀血未幹。
這是唐代李白《軍行》裏的詩句,金刀府的名字也是由此而來的。要說起金刀王家,那是赫赫威名。自李唐來,王家就是太原豪強,也是世代為將。自太祖以來,從龍將領禁軍將軍琅琊郡王王審琦便是現任家主王榮老爺子的祖父。每一代的王家子弟必有傑出者在軍中任職,可以說王家是個將軍世家。王家不光在軍中聲名顯赫,更是廣交江湖豪傑,在江湖中也是威望頗高。
太原城,王家已是門庭若市,這裏聚集了來自大宋各地的江湖豪傑與有誌之士。敞開的大門並沒有像別的大家族一樣朱紅鮮豔,而是青灰凝重,無形中多了幾分厚重的感覺。門口兩座威風凜凜的石獅子更使宵小不敢窺覷。
到了王府門前,陳澤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馬鞭和踏雲給王府的家丁,徑直向府中走去。
“這位公子,可有英雄帖?”走到門口,王府的護院將陳澤攔住問道。
“路上聽說太原金刀王府召開英雄大會,我就來了,至於英雄帖我倒沒有。”陳澤答道
“那請問公子名號。”護院道。
“越州天姥峰陳澤。”陳澤道。
“公子請稍等,容我進去稟告一聲。”護院說著走了進去。
護院進去稟報的時候,陳澤左右打量了一下前來的武林豪傑。這些武林豪傑來自大江南北,形象各異,但能看的出個個都是好狠鬥勇之輩,不缺的就是一腔熱血。
“陳公子,我們家老爺子說了,雖然陳公子不遠千裏而來,但是江湖得有江湖的規矩。這英雄帖卻是少不了的,不然置諸武林豪傑於何地?實在對不起了。老爺還說了,公子若是有意興邦殺賊可自行行動,待此事了結當親自與公子賠罪。”護院道。這護院不卑不亢,由此可以看出金刀王家的不凡。
陳澤雖然心中不快,但也不好明講,畢竟王老爺子也有難處。如果自己無帖入會,那麼英雄帖也就失去了它的意義,也變相墮了武林豪傑的麵子。
“那好,這會小生就不參與了,隻是吳山幫幫主張德順有話小生帶到。由於江南有叛逆活動,張幫主脫身不得,所以托我向王老爺子告個罪。”陳澤平靜了心情道。
“好的,話我會向老爺子稟告,還請公子恕我等怠慢。”護院道。
“沒事,等此事了結後,有時間自當再次登門拜訪。”陳澤說完從王府家丁手中取回馬鞭與踏雲獸,翻身上馬。
“駕。。。”一夾馬肚,馬鞭一揮離金刀王府而去。其實陳澤本就不太在意對契丹人的活動,因為到了後世大宋也好,大遼也好,吐蕃西夏或是大理也好都是中國的一部分。站在漢人的角度來看這是民族矛盾,但站在後世人的角度來看這其實是內戰,大家在千百年後都是中華民族的一份子。隻有侵略我大中華的倭族西方蠻夷才是外族。但是誰曉得再過千百年後中華民族的隊伍不會再次壯大呢?
陳澤騎馬出太原向西南而行,欲一路行訪名山大川。上輩子沒有時間,更沒有經濟實力出去旅遊,這輩子錢有了,時間更不用說,怎麼的也要遊遍中華大地。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陳澤行至汾州城北三十裏處的山穀之中忽聞有人吟誦《道德經》中的句子。其聲洪亮,中氣十足,卻又不似老者之聲。當下勒馬停下,有心結交一番。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人之所惡,唯孤、寡不穀,而王公以為稱,故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陳澤當下也提氣吟誦了一段《道德經》中的名句。
“原來公子也是同道中人,請上山腰來穀中一聚。”那聲音竟是從半山腰傳來。
“如此小生叨擾了。”陳澤也不做作,將馬栓與山林之中,尋山路登將上去。待上得半山腰,方見一處天然山穀,穀口有石刻棋盤一具。一俊美男子身著白色長衫,右手大拇指帶著一枚碧綠的扳指,過腰的長發潔白勝雪。此刻正坐在一副古琴之前,似要彈奏卻遲遲不動,說不出的出塵,好似仙家之人。與之陳澤那淡然,縹緲的氣質有些相似,卻少了陳澤那骨子裏邪異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