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下茶樓的位子一向座無虛席,包間也是要提前一個月預訂,不知薑清辭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能一過去就有一個位置絕佳的上好包間等著他們。
“幾位客官裏邊請,這個包間南麵正對街道,可觀市井風俗,西邊正對說書台,可聽先生說書,是茶樓裏頂頂好的位置了。”
店小二殷勤的介紹著,眼睛滴溜溜的在二人身上打轉,眼前的男子長得跟神仙下凡似的,渾身透著清冷又威嚴的氣息,旁邊這位應當是他的夫人吧,帶著帽圍,雖看不清麵容,單看那身段也是極好的,如此神仙眷侶一般的人物,縱使是這京城也是極少見的,一看就非富即貴。
二人坐定,昔晚急忙走到朝南的窗邊坐下,薑清辭笑著隨她坐在對麵。
“那名禦林軍名叫曹輕海,住在悅來客棧二樓最北麵的一個廂房,就在我們的正對麵。”
說罷,薑清辭指了指對麵的窗戶緊閉的廂房。
“怎麼關著窗戶,他現在人在裏麵嗎?”
隔著小小的一條街,昔晚恨不能立馬跳窗,越過街道,一腳踢開對麵廂房的窗戶,將裏麵的人抓起來。
薑清辭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語氣又輕柔了幾分。
“你先別著急,我們現在就是來踩個點,曹輕海現在人不在裏麵,他的靈敏度很高,我們的人跟丟過好幾次,這次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也沒有特地探究他的去向,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這話不知昔晚聽進去了幾分,她的注意力被樓下街道裏一個翻身下馬的公子吸引了注意,那公子似乎有所感應,抬頭看了樓上的昔晚一眼。隻一眼,昔晚瞬間屏住了呼吸,怎麼是他?
“你先在這坐一會,我去去就回。夜心,你也別跟過來。”
說完,昔晚起身就推門出去了,也未對薑清辭做何解釋。
“大人,需要屬下去跟過去看看嗎?”
乘虛說這話的時候,夜心狠狠瞪了他一眼。
乘虛依舊麵不改色,熟知他家大人,麵上雖看不出什麼變化,可這周遭的氣氛已經很不對了,可以看出他家大人此時的內心極其不爽、
“不用,她不想有人跟著。”薑清辭還是放棄了心底的好奇,相信她這麼做定有她的道理。
當今聖上嘉寧帝育有一子一女,都為皇後娘娘所出,這並非是因為嘉寧帝有多麼的忠貞專一,相反,嘉寧帝可沒少寵幸後宮三千佳麗,隻不過傳聞皇後娘娘善妒,容不下別的妃嬪生下子嗣,故而偌大的大夏朝,隻有一個太子一個公主。朝臣們曾經聯名上書,希望嘉寧帝廢後,誰知一樣好說話的嘉寧帝在這件事情上一直與皇後統一戰線,拉扯十幾年,隨著太子長大成人,朝臣們漸漸歇了這個心思。
此刻,昔晚要見的就是這位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年歲比昔晚和顧硯台大一歲,二十有一了,昔晚從小“太子哥哥”的亂叫,後來也就叫習慣了。
昔晚,太子以及顧硯台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去年太子去江南治理水患,她與顧硯台去邊塞與北狄開戰,三人當日一別,如今再見,已是物是人非了。
“太子哥哥?”鬆下茶樓的另一個包廂內,昔晚看著太子宋黎河,不禁紅了眼眶。
宋黎河走過去,輕輕的抱住昔晚,帶著一絲心疼,不敢抱的太緊,昔晚聽見他說。
“陸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委屈你了。”
聽到宋黎河的話,昔晚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全天下,隻有太子哥哥最懂她,不用說什麼就會相信她。
半晌,昔晚用帕子擦去眼角最後一滴眼淚,退出宋黎河溫暖的懷抱。
“太子哥哥何時回的京城?江南的水患好了嗎?”
“前幾日剛回,回宮跟父皇稟告了一些江南水患的治理情況,同時也聽說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