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的幾日,昔晚與薑清辭都窩在薑府裏,同吃同睡,就這樣過了幾日,好不快活。
眼看休沐的日子要結束了,薑清辭提議去街上走走,總是呆在府裏,雖然有昔晚作伴,但也怕她悶著。
薑府所在的位置很好,在鬧市的一角,周圍不是富商就是達官顯貴的府宅,穿過幾條小巷子,直接就能徒步到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可謂是鬧中有靜,極是便利,從前陸府的宅院於此也是比不過的。這還要多虧了當今聖上嘉寧帝對薑清辭的偏寵,擢升他為大理寺卿不久就賞賜了這所宅院,就連當今的很多一品大員都未曾得到過如此豐厚的賞賜,真是羨煞旁人。
昔晚後來也從薑清辭的口中以及親眼所見中得知,皇帝對他的偏寵還遠不止於此,流水的賞賜源源不斷,為了怕給薑清辭招來嫉妒,同時也為了堵住那群禦史的口,這些賞賜都是私下以破案獎勵的名頭給的,這樣明麵上少了麻煩,就算日後被人拿出來說嘴,也有了名頭。
薑清辭將一件毛色雪白的狐裘替昔晚披上,狐裘毛色純淨,雖然輕便,但隻要一披上,瞬間就能隔絕外界的風寒,毫無疑問,這件罕見狐裘也是前不久嘉寧帝派他身邊的福海公公私下送來的。
兩人並排走在小巷子裏,昔晚的一隻手被薑清辭的大手抓著,另一隻籠在狐裘裏麵,一點沒凍著。
“以前怎麼沒發現,皇上對你比對他親兒子都要好。”
昔晚邊走邊說,眼裏帶了些調侃以及淡淡的疑惑。
自從親眼見到嘉寧帝私下給薑清辭的賞賜後,她心裏一直就有這樣的疑惑,可惜沒找到機會問。
薑清辭握了握昔晚柔軟的小手,不在意的笑道。
“以前還沒這麼誇張,自從娶了你,賞賜就多了,怎麼不說皇上是在默默照顧你。”
“話雖如此,可皇上明顯就是偏寵於你,你可別不承認,府裏的賬本我可都看過了,以前的賞賜就沒少過,而且幾乎都是皇上私庫裏的。”
昔晚仰頭看他,滿臉都是:你可別想誆我。
薑清辭哭笑不得,晚晚認真起來可真可愛,忍不住莞爾一笑,仿佛冰雪消融,萬物複蘇,溫柔點了點昔晚的額頭。
“晚晚可真厲害,連皇上私庫裏有什麼都知道。”
“這不是很明顯嗎,那些東西金額如此龐大,賞賜一個寵臣,禦史台的那幫老家夥知道了早就鬧起來了,再說,戶部也不會答應,原因隻有一個,這些東西都是皇上私下用自己的私庫賞的。”
昔晚唇角微勾,就這樣看著薑清辭,等待一個回答。
薑清辭本也無意隱瞞,娓娓道來:
“大概是因為,我與皇上的一位古人長得很像吧。”
“你是說和順長公主嗎?”
昔晚的聰慧再一次刷新的薑清辭的認知。
“不錯,聽說那位和順長公主早年間遊曆江南時,與蘇州的一位通判相戀,消息傳回宮中,太後大怒,一氣之下派人強行將長公主帶回,沒過幾月,太後為其擇選駙馬,那位通判似乎是聽到了這個消息,不久就病逝了。之後長公主大受打擊,在與駙馬的婚宴上自戕而亡,臨死前說自己永遠是那通判的妻子。”
“想不到長公主是如此癡情烈性的一個女子,可惜了。”
昔晚搖頭歎息,薑清辭有些不解。
“可惜?晚晚可是在可惜有情人最終沒能在一起?”
“並非如此,隻是覺得,我若是長公主,我定會徐徐圖之,假意迎合又何妨,隻要有一口氣在,何愁沒有破鏡重圓的那天。”
說罷,嘖嘖搖頭,見薑清辭不接自己的話,疑惑的看向他,隻見他神情淡淡,看向自己的時候,這心突然咯噔一下。
不會吧不會吧,這人該不會想到那去了。
“那啥,我可不是在說我自己,你不要想太多。”
昔晚有點不自在的扯了扯薑清辭的衣角。
感覺手被大力捏住,生怕她要跑掉似的,還沒等昔晚呼痛,隻聽得薑清辭聲音清冷又低沉,定定的看著自己道:
“晚晚最好不要騙我,不然。。。”
昔晚聽到這人低頭在自己耳邊呼氣:“天涯海角,碧落黃泉,我都會找到你。”
昔晚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賠笑道:“你想多了,我都嫁給你了,今後定會長長久久的陪著你,我們才不是那通判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