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多謝你替我們夫妻二人解圍。”
此時昔晚,薑清辭以及顧硯台三人已經騎著馬朝圍獵場內去,三人騎馬並排,薑清辭在中間,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在“夫妻”二字上加重了語調。
顧硯台也不知是經曆了變故,有所長進,還是忍耐程度變好了,隻微微一笑,“薑大人哪裏的話,我隻不過看不上那等胡攪蠻纏的酒囊飯袋。”
昔晚像是沒有聽見二人的對話,自顧自的騎著馬,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薑清辭時刻盯著幾人的動向,就像母雞護崽似的。見兩人一路上確實沒什麼交流,才稍稍放下些擔憂。
這片圍獵場位於整座皇城的後山附近,放養著不少飛禽走獸,越到場內深處,叢林草木也越發的茂盛。
草叢中沙沙作響,幾隻飛鳥突然從頭頂茂密的樹冠中飛走。昔晚耳聰目明,瞬間抽出一根箭羽,彎弓搭箭,抬首瞄準天空中剛剛飛起的鳥兒,“嗖”的一聲,一擊射殺。
與此同時,顧硯台的離弦之箭也射中了草叢中躲藏的兔子,二人皆是一流的箭術,難怪當年京城時常流傳著二人天作之合的美談,家世相當,勢均力敵,怕是沒有人能說一句不匹配吧。
薑清辭根本來不及欣賞什麼箭術,更加來不及吃醋,在他看見昔晚彎弓搭箭的一瞬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原因無他,現在雖然隻有他們三人,可難保不被其他人看見,本來薑歸月的身份就諸多爭議,再被人發現這精妙絕倫的騎射技藝,怕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胡鬧,把弓箭給我。”薑清辭麵色鐵青,昔晚這才反應自己剛剛都做了什麼,三人隨身攜帶弓箭進場,弓箭使用皆有記錄,自己剛剛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突然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顧硯台皺眉:“薑渝,你就是這麼跟她說話的?”
顯然是對薑清辭剛剛的態度不滿,他從來都是將昔晚捧在手心裏,除了怡紅樓那幾日的混賬糊塗外,從來不曾對阿晚說過一句重話,就算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自己,他也見不得其他人對昔晚不敬。
昔晚默不作聲,隻是默默將弓箭悉數交給薑清辭。
顧硯台頓時心裏不是滋味,從前的昔晚最是肆意張揚不過了,如今竟然到了委身求存的地步,那個千嬌萬寵長大的姑娘,如今也學會了低頭。
可偏偏自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她如今的下場,至少有一半是拜顧家所賜。
薑清辭雙手接過昔晚的弓箭,轉頭看向顧硯台,略過他剛剛責備的話:“勞煩顧公子將你剛剛獵的兩隻獵物收好,我們夫妻二人手無縛雞之力,一路上還要請顧公子多多照拂。”
“我。。”顧硯台看著薑清辭黑白分明的眼眸,也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翻身下馬,將一兔一鳥收入囊中,又從箭袋子裏取出一隻箭羽遞給薑清辭。
還未等薑清辭接過,原本安靜無人的周圍跳出一批黑衣人。
“小心。”薑清辭被一股大力往後一拉,一隻箭射了過來,堪堪與薑清辭擦身而過,那箭頭是冰藍色的,顯然萃滿了劇毒。
幾人順著射箭的方向望去,二十多個黑衣人也不急著進攻,反而讓出了一條道來,一紫袍少年走了出來。
“怎會是他?”來人不是別人,真正是戶部尚書家的公子李椒。
“李椒,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硯台不明所以,這小子平白無故的,找些人來圍堵,想來平素也與他戶部沒什麼交集,何故如此。
多日不見,李椒像是變了一個人,人雖然是笑著的,可怎麼看怎麼癲狂,甚至還有些滲人。
他沒有理會顧硯台,眼睛像毒蛇一樣,死死盯著薑清辭,看見他旁邊的昔晚,神情有了一瞬間的恍惚,隨即立刻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