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即使有私信,也為李尚書的反應動容了。
“來人,送李尚書和李公子回去。”嘉寧帝見目前的情況不對勁,也不想在追究什麼。
誰知李尚書抱著自己癡傻兒子,聽到這話反應過來。
“不可啊,皇上,求您做主,一定要找到幕後害我兒之人,下官的兒子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害了。”
皇上歎了口氣,目光求救似的看向薑清辭。
“李尚書稍安,下官也正有此意,今日遇刺之事雖然蹊蹺,但也並非無跡可尋。”
薑清辭朝李尚書行禮,李尚書偏過了頭,可能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是一道的,偏偏自己的兒子受了傷害,那個完好無損的人就容易成為眾矢之的,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人總是會存在這般偏向。
“哼,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線索,薑大人,我兒與人無冤無仇,一向本分老實,倒是薑大人,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樹敵甚多,誰知道我兒是不是被薑大人所累。”
李尚書側著臉,也不看薑清辭,眼睛看向一邊,隻對他留下一個不屑的下頜。
“就是,薑大人,同樣是在圍獵場打獵,為何偏偏你們完好無損,我兒與李大人家的公子出了意外,你也是辦案子的,這是不是太過湊巧了嗎。”
此時,帳子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薑清辭與陸昔晚二人,希望他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
昔晚站在薑清辭的身邊,暗中牽了牽他的手,希望可以撫慰到他,薑清辭也輕輕捏了捏她的小手,表示回應,讓她放心。
昔晚一直沒有說話,一方麵是在思考今天發生的事情,另一方,是在觀察在場之人的反應。
目前看來,李尚書的反應不像是演的,他也未必知曉幕後之人的動機。
至於顧鴻任這老匹夫,他自己就是習武之人,有些傷看起來嚴重,實際上不會傷及根本,顧硯台便是如此,太醫都說了,修養個一段時間就好了,以前在邊塞,就是再嚴重的傷也受過。他呢,一直誇大顧硯台的傷勢,借機拉薑清辭下水,李尚書的兒子八成是廢了,有此反應還能理解;他顧鴻任的兒子可沒廢,這人的立場八成還是站幕後之人。隻不過嘛,今日的事情同時也給他敲響了警鍾,幕後之人心狠手辣,即使幫他辦事,到最後說不定還有滅口的風險,可別到時候升官不成,反倒小命不保。
“兩位大人往年也是一直參與圍獵的,想必都知道,我薑某騎射不精,從來不會往這圍獵場裏鑽,原本今年也是如此。”
“確實如此,朕怎麼沒想到呢,薑卿你一向不參與這些的。”
嘉寧帝也察覺出了問題的不對勁,適時的拋出了問題。
“哼,誰知道薑大人是不是成了親,轉了性。”說罷,意有所指的看向了昔晚,昔晚:“。。。”
“顧大人此言差矣,一個人的喜好習性是不易改變的,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好比一個權欲熏心的人,做盡了傷天害理之事,最終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也不會輕易改變其本質。”
“薑渝,你放肆。”顧鴻任聽出了這話的意有所指,明晃晃的詛咒自己家破人亡,不得善終,不由得勃然大怒。
“你激動個什麼?”嘉寧帝皺眉,李尚書也疑惑的看向他。
察覺到周圍的目光,顧鴻任意識到自己差點失態,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心中不免有些震驚,這薑渝怕是發現了什麼證據,隨即又安慰自己,太後娘娘定不會留他活太久。
“顧大人何故如此大的反應,薑某隻不過以自己曾經辦案的時候遇到過的情況為例罷了。”
李尚書朝他投來了探尋的目光,在場的都是人精,細微的破綻也足以致命,顧鴻任暗暗咬碎一口銀牙,瘋狂思索對策。
“皇上恕罪,老臣隻是覺得,天子麵前,薑說些不吉利的話汙了皇上的耳朵,是對皇上的大不敬,故而心急了點。”
不愧是老狐狸,關鍵時刻反應就是快。
“是嗎?”嘉寧帝做出半信半疑的模樣,隨即話鋒一轉。
“薑卿,你繼續說。”
“回皇上,今日進入這圍獵場實則有人出言相逼,是刑部尚書劉大人,他不知為何,今日突然當眾對下官發難,非說下官不去圍獵場是因為下官根本就不會騎射,鄉試考教時,有人徇私舞弊下官。後來還是顧公子為我分辯,為打消眾人的疑慮,邀我夫妻二人去場子裏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