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也算是大夏朝鍾鳴鼎食的望族,抄家這種事情一批人幾天幾夜,不眠不休是基本的。
多日過去,抄家也進入了尾聲,說來好笑,當初陸家的罪證是在陸家的書房搜集出來的,如今抄家抄到顧家書房,同樣也找出一封與北狄相關的書信。
隻不過這書信的內容實在奇怪,與顧家無關,竟然與薑清辭的身世有關,茲事體大,由太子為主導的一係列相關人員將此信呈到了嘉寧帝的麵前。
誰知嘉寧帝看過之後不怒反笑:“哈哈哈哈,簡直荒謬。”
“薑卿,你來看看這信,居然說你可能是北狄人。”
嘉寧帝把信拿給薑清辭,薑清辭粗粗掃過,隨即朝嘉寧帝拱手。
“回皇上,下官雖不知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但隱約知曉父母大概是江南一代的人,師傅他老人家就是在那裏撿到下官的,至於這北狄,與江淮一代實在是隔著千山萬水,下官的父母幾乎是不可能出自那裏。”
“朕知道,這封信的出現無非就是要陷害我大夏的棟梁之才,怕是想將加注在陸愛卿身上的冤屈故技重施一遍。”
嘉寧帝說這話的時候,眼裏的戾氣怎麼也藏不住,這封錯漏百出的信蓋著真真切切的北狄印章,出現在顧府之中,答案是什麼顯而易見。
“來人,傳顧鴻任。”
顧大將軍經曆了一連多日的牢獄之災,身形消減了不少,如今的他比之於當初的陸以乘,更加的狼狽,原因無他,如今他所犯之罪,不僅僅是通敵叛國那麼簡單,同時還涉及多次刺殺同僚未遂,甚至審問至今,依舊不願說出幕後主使。
“顧鴻任,你好大的膽子,陷害以乘還不夠,如今還要陷害薑卿,還不從實招來,這些蓋有北狄印章的信到底從何而來?”
嘉寧帝說不上三句,忍不住喘了起來,正值多事之秋,嘉寧帝的身子反倒越發的不好了。
“父皇,您保重身體啊。”太子擔心的看著嘉寧帝,心底默默恕罪,現在還不到告訴父皇真相的時候,父皇,求您再堅持一下,大功告成那日,兒子定然向您請罪。
嘉寧帝朝太子擺擺手安撫,轉頭一臉冰冷的看著依舊沉默的顧鴻任,麵上難掩失望之色。
嘉寧帝從龍椅上走了下來,不知何時,他都腳步都開始變得蹣跚虛浮起來,太子忍不住紅了眼眶,別過頭去不忍再看。
“好了,你們都先下去吧,我跟他單獨聊聊。”
嘉寧帝隻走薑清辭與太子等一行人,此時的禦書房內隻有嘉寧帝與顧鴻任兩人。
嘉寧帝走至顧鴻任的麵前,看著跪在地上低著頭的顧鴻任,忽然緩緩蹲下龍體,就這樣看著他。
良久才出聲:“鴻任,你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嗎?”
聲音低沉沙啞,兩人都有些恍然,時光飛逝,如今他們的下一代都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他們也都老了。
“我。。。”顧鴻任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嘉寧帝似是不死心,繼續道:“你說,哪怕是被人一時蠱惑也好,一時走岔路了也罷,你說出來,我一定會保你一命。”
“你知道嗎,當初陸家被指認通敵叛國之時,也是在這禦書房,我問以乘兄,是不是被冤枉的,他堅定的告訴我,他從未做過此事,我之後才會頂住一切壓力,保他陸府滿門的性命,如今你也一樣。鴻任,你知不知道,全天下能讓我這樣對待的人隻有你們兩個,我們三個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啊,你到底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