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去警告一下的嗎,怎麼把人給弄死了。”
顧鴻任畏罪自殺的消息一傳到太後娘娘的耳朵裏,她頓時木魚也敲不動,經也念不了。
太後越想越後怕,有時候她也會懷疑起自己做的這些到底是不是對的,無形之中,很多事情好像脫離了她的掌控,這些日子以來,她經常夜不能寐,心也慌慌的,就算勉強入睡,腦海中也總是和順那張滿含幽怨與恨意的臉,每當這時,她總會從夢中驚醒,日複一日,甚至精神也慢慢變得恍惚起來。
“娘娘恕罪,奴婢確實是按照您說的,暗中警告於他,誰知這顧將軍許是會錯了娘娘的意思。”
奇嬤嬤滿眼的金光,說出的話字字句句都是將責任推到了太後與顧鴻任的身上。
“不過這件事情對娘娘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您想啊,這世上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這顧鴻任不死,活在這個世上總有變數,對娘娘您來說也是個威脅不是?”
太後銳利的目光突然看了奇嬤嬤一眼,就這一眼,奇嬤嬤差點以為自己的內心的一切早已被太後看清,不過她是受過嚴格訓練的間諜,就算迎著一國太後的目光,她也不曾落入下風,依舊是那樣一副替太後好的懇切神情。
其實太後並非全然糊塗,也並非完全被她那內心深處的隱秘仇怨完全蒙蔽,顧鴻任的死固然能保她一時的安全,但同時,大夏朝也失去了一命猛將。
奇嬤嬤的身份早已心知肚明,以她的立場,顧鴻任的死才是對她的母國北狄百利而無一害吧。
不過事已至此,人都死了,縱使神仙也無力回天,多說無益。
“話說前些時日裏,皇帝來看望哀家,說起大理寺卿薑渝家的媳婦,似乎是有身孕了。”
太後的話令奇嬤嬤眼前一亮,“當真?”
“這事八成是真的了,那丫頭倒真是好命,跟她那個卑賤的母親一樣命好。”
說起陸昔晚的母親,太後的臉都扭曲了起來,陸昔晚的母親,太後突然想到了什麼。
說起來這女人生孩子都要在鬼門關走上一遭,這陸昔晚的親生母親就是因為生她難產去世。
“哈哈哈,懷的好哇。”
太後毫無征兆的大笑在這昏暗的小佛堂內顯得尤其的詭異,不過奇嬤嬤並不在意,此時她內心是從未有過的狂喜,潛伏十載,說不定真有機會借著這次立功重回故土。
她仔細思索著太後說的話,太後那麼想讓陸昔晚死,如今她懷孕,定然身子嬌弱,更別提什麼領兵打仗了,太後的心思狠毒,定然是要乘著陸昔晚臨盆之時搞些小動作。
是了,以皇上對薑渝夫妻的偏寵,陸昔晚要生孩子,定然是要派禦醫前去助產的,到時候隻要買通禦醫,這陸昔晚的命還不是手到擒來。
“恭喜太後,賀喜太後,真是上天都在幫助娘娘。”
按耐住內心的狂喜,奇嬤嬤連忙對太後道起了喜,太後隻消看她 一眼此時的表情,就明白她已知曉自己心中所想,自己想什麼很容易被人猜到可不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不過太後也顧不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