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離奇退卻(1 / 3)

雷柯第一個反應是逃,麵前霍普特曼還在試圖為他說好話讓他免於死刑,渾然不知危機臨近,更不知雷柯已暗中擺開了逃跑的架式。

“上尉如果堅持己見,我們還是暫時把他收押,等上級來定篤。”兩名調查員也並不敢完全違背霍普特曼的意思,因為霍普特曼把“敷衍別動隊命案,有違其使命的神聖性”這頂帽子抬出來,加上他們官職也不比他高,決定請示上級後再說。

雷柯被暫時關在警衛隊的禁閉室,霍普特曼和調查員雙方各自起草自己遞交上級的報告書去了,雷柯這段時間一直能聽到守護者的腳步聲,這讓他很疑惑,為什麼它不飛呢?而且與以往相比,他的行動似乎遲緩了許多,剛才最少有五分鍾了,如果是平時最多十來秒就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他猛地冒出一個念頭,“難道上次的玫瑰花讓它受傷了?”

他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等其他人走後,他拿起霍普特曼留給他的玫瑰花,沿著屋周圍灑了一整圈的花瓣。

轟!轟!腳步聲已到跟前,雷柯緊張得心髒快跳出口腔,因為他從裝有鐵欄杆的窗口看到守護者巨大的身影,可是外麵看守的士兵根本看不到,守護者燈泡一樣的眼睛從外麵射進兩道光柱,可是它沒像平時一樣一看到雷柯就閃電般撲過來,它從這個窗口轉到那個窗口,就是不打破牆壁衝進來。

雷柯眼光落在灑了一圈的玫瑰花瓣上,他明白了,守護者不敢越過這“花瓣防線”,其實從屋外是看不到屋內的,可它不知是因為嗅覺還是某種感應,始終不敢越雷池一步。

這是雷柯第一次離守護者這麼近,這麼清晰地打量它,它那帶有圈點符號的鋼鐵外殼都清晰地落在眼中,巨大的鋼爪很不甘心地揮舞著,發出除了他之外別人聽不到恐嘯聲,雷柯也從沒這麼緊張過,這是一場瘋狂的賭注,如果這花瓣防線擋不住它,離它這麼近是絕對不可能逃掉的。

“該死的雜種,你也有怕的東西嗎?”

守護者在外麵足足轉了半個小時,既不離去也不進來,它似乎在和雷柯比耐性,等他離開花瓣圈,就像守在老鼠洞外的貓,這讓雷柯更緊張了,守護者以消滅他為第一使命,他的耐性可以說無窮無盡,但就算這花瓣可以擋住它,難道自己能在裏麵一輩子不出去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一個小時過去了,雷柯不斷深呼吸,讓自己崩緊的神經放鬆,同時捏緊口袋中一把花瓣,他不能老呆在這裏,必須找機會出去,玫瑰花瓣是自己唯一的武器,希望打在它身上管用。

就在雷柯失去耐性打算反擊逃出去時,忽然外麵傳來士兵敬禮的聲音,守護者的眼睛也向這邊瞄了一眼,可他還是牢牢守在窗前,這讓雷柯知道,守護者並非隻能看到自己,外界的其他人或事對它也是有影響的。

“隆將軍!”口門傳來霍普特曼的敬禮聲。

“阿爾明·馮·隆!”雷柯很吃驚,原以為等上級命令下來要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隆將軍居然親自前來了,雖然遭遇魔鬼聽起來很詭異,但對於正把精力投入史上規模最大戰爭的一名高級軍官,應該不值得他如此關心。畢竟阿爾明·馮·隆是個日理萬機的將軍,曆史上記載,他作為作戰部的上校,參與過三個精心製訂的巴巴羅沙計劃,曆史學家也稱讚他是個有一流記憶力和判斷力的將軍,他知道炮火進攻的時間,準確記著一千英裏寬的戰場全貌。

事實上,隆將軍也的確不是因為對這件事過份好奇或因為下屬在對雷柯的判決態度有爭議才來的,他剛才在狼穴又遭到希特勒的批評,他是出來透口氣,順便聽聽這起怪事。希特勒一開始是很不喜歡隆的,因為他長著一個鷹勾鼻子,看起來有點像猶太人。還有其他原因,比如隆講一口漂亮的柏林話,與希特勒粗野的巴伐利亞口氣正相反。他的製服剪裁得毫無瑕疵,也正好與希特勒過份寬大的士兵外衣相反。這一切都讓希特勒看不慣,所以總是粗暴地對待他。而且該死的約德爾將軍還總在希特勒身邊,給他不陰不陽地幫著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