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看著混戰的緊軍和兵部侍衛,以及喜公公齊揚等人,此刻勢均力敵,處於微妙平衡。
他不傻,不會破壞。
右大營將軍馬勇良深深看了眼劉思虎,低垂眼睛,不知思索什麼。
不知不覺,夕陽西下,月亮緩緩升起,打了一天的雙方,精疲力盡,意識模糊,全靠肌肉記憶,揮動大刀。
坤和宮外的大地,血染一片,而內殿,趙宣吐出一口黑血,腥臭無比。
他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漸漸清晰,聽力漸漸恢複。
“喜老?”他下意識呼喊。
“陛下。”柳如玉看著醒來的趙宣,又留下清淚,“陛下,喜老還在外麵,劉公公幾日幾夜未睡,剛才暈過去了。”
趙宣四處環顧,看到把守在屋內的四位武太監,人人帶傷,還有床邊站著的孫邈,大體猜測到發生了什麼。
他想站起來,但渾身無力,手一落,重重倒回床上。
“孫先生,救命之恩,朕沒齒難忘,會重重賞你。”
“不必了,錢財珠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孫邈擺手,麵容溫和。
“好……”趙宣沒說一定要賞賜他,閑雲野鶴一樣的醫聖,怎會看重金銀珠寶?就算封他大官,估計也不會要。
可他是人才,對於人才,趙宣當然不希望流失,等身子好些後,再想辦法將人留下。
“說一說外頭的情況。”
趙宣將目光移向柳如玉。
柳如玉趕緊把外頭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孫先生,可有法子讓朕在短時間內恢複狀態?”趙宣擰眉,心下焦急。
“法子是有,可讓陛下在半個時辰內生龍活虎,精神煥發,會有後遺症,事後會臥床三日!”孫邈謹慎道。
“無妨,給朕安排。”
……
坤和宮外,喊殺聲依舊!
“住手!”
這時,一道爆裂的吼聲,從二樓傳出!
那聲音,全靠人力嘶吼,並非像高手那般灌注內力,卻比任何聲音都震耳發聵。
因為,這道聲音是天子的,是以殘暴聞名的暴君的。
“陛下!”吳起法,柳莽,聞聲激動下跪參拜。
陛下,終於清醒了。
齊楊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二層閣樓站著一道霸氣非凡的身影,那身影背後是溫和的月光,一頭長發無風自動,合體的明黃龍袍,在月色下顯得越發威嚴。
這道聲音,正是趙宣。
“你們好大的膽子,不認識朕了麼?”趙宣威嚴大吼。
在場重臣以及一眾廝殺人馬抬頭看去,片刻後跪拜在地,齊聲高呼:“參見皇上。”
齊楊如遭雷劈,雙腿一軟,重重跪倒在地,抬頭死死瞪著那道挺拔身姿。
“朕日夜繁忙,國務操勞,累的不成樣子,就想在愛妃這好好休息幾日,享受享受溫柔鄉,結果你們就是這樣當朕的臣子的?”
趙宣死死瞪向齊楊。嚇得齊楊立刻收回目光,低垂腦袋,“臣……”
“你還知道你是臣?私自帶兵入宮,殺進坤和宮,還冤枉手持聖旨的吳起法私扣朕,你是什麼意思?”趙宣聲如洪鍾,完全沒有中毒跡象,大聲嗬斥,看的一眾微知情人心生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