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忠義之士？你配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八個字，就能成為俠義？”
聞言，錢明翰怒了，心頭的火被趙宣撩撥起來，破口大罵：“你個昏君暴君，懂個屁！你算什麼東西？敢罵我？”
柳莽一聽，哎呦，不得了，這該死的王八蛋，居然敢罵趙宣，頓時挽起袖子，怒意叢生，恨不得衝過去呼他兩個耳瓜子。
但趙宣顯然有意留他性命，故而柳莽不敢打人，隻能雙手叉腰，跟個潑婦似的憤然對罵。
“江湖草莽，愚昧至極，被人耍了，不知錯，反而還公然叫囂？”
“你他娘的再說一次試試，來，有本事把老子手腳治好，老子要跟你挑戰！”
“就你？你配跟我打？你算什麼玩意兒？”
看他倆跟潑婦似的對罵，趙宣頭大，怒吼：“夠了。”然後看向錢明翰，擰眉道，“柳將軍說的不錯，愚不可及的江湖草莽，俠義，你究竟懂這兩個字怎麼寫？”
錢明翰愣，“揚善除惡就是俠！”
趙宣不屑的勾起唇角，“幼稚的理解，為自私自利找的一層偽裝借口，你口中的揚善除惡，不過是追名逐利罷了。”
“爭名逐利？”錢明翰氣笑了，“那陛下你倒是給我好好解釋解釋，什麼叫俠義！”
“大義，為國為民。小義，自私自利。大俠當為國為民之俠士。”
話落，柳莽和錢明翰心頭狂顫，各自咀嚼、細品這句話的意思。
突然，心中有什麼在崩塌！
錢明翰猛然想起，趙宣在演武場上對他們訓過的話。
“百姓並沒因為俠義之士安居樂業、吃飽穿暖。”
那所謂俠義之士存在的目的是什麼？
刹那，他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俠義很可笑。
對呀，百姓沒有因為所謂的俠義、正義，而得到絲毫好處。
能有如此見解的天子，怎會是傳聞中的昏庸無度暴君？
這一刻，錢明翰神色複雜，似乎看不懂趙宣。
大俠，為國為民者，才配稱為大俠。
這句話，算是打開他的心胸、思維！但隨即，整個人像是徹底失去光彩，低垂腦袋，重重歎息。
可笑，可笑呀！此次進京，雄心壯誌除暴君。
嗬嗬，除暴君？到頭來，我等都隻是一群被人利用了的可憐人罷了。
“多些陛下，草民受教。可惜，道理懂得太晚。既然已是廢人，不願再苟活，還望陛下大慈大悲賜草民一死。”
錢明翰咬緊牙關，雙眸流淚，不知是在為自己以前錯誤的觀點感到可悲，還是在為冒名頂替一事死掉那麼多無辜性命可悲。
畢竟，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亡，此乃不爭的事實。
趙宣看他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微微一笑，“倘若你誠心悔過，朕也不是不能治好你被挑斷的手腳筋。”
“真的？你沒有在騙我？”錢明翰眸中霎時湧現希望。
趙宣笑，“不錯，醫聖孫邈，能醫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