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生,大小戰爭數百場,卻從來沒有一場像這般勝的輕而易舉。
要清楚,對方不是無組織無紀律的山匪,而是高麗大軍,韓鏗在還親自坐鎮,其中更有不少他的親兵。
高麗民風彪悍,擅長打魚狩獵,柳如山不敢用對付普通國家的招式對付他們。
結果就這?他太想當然了。
高麗就像一隻螻蟻似的,任人踩捏,毫無抵抗之力。
柳如山側頭看著城頭上的趙宣。
趙宣麵無表情,俯瞰戰局。
方影兒撐著一把傘,站在他的身側。
這場天大的功勞,必然會記在柳如山身上。
以後人人談起柳如山,必然也會談起這場彈指間讓四萬高麗人馬灰飛煙滅的戰爭。
可柳如山清楚,這場戰爭,跟他沒任何關係,是趙宣謀斷千古,運籌帷幄,立下的赫赫戰功。
別人不知道,他柳如山還能不知道?
這一刻,柳如山看著趙宣的眼神,除了崇拜,隻有崇拜。
他也清楚了趙宣幹嘛遲遲不願去征服高麗,而是夜夜笙歌。
原來他,是在使疑兵之計,等待京城過來支援的新兵,同時也等高麗大軍自己過來,成為甕中之鱉。
一切都在趙宣的計劃當中。
柳如山這一輩子,除了他父親之外,從未佩服過一個人,現在趙宣在他心中的地位,高過他的父親。
“陛下睿智,智謀舉世無雙,我等難以望其項背。”
柳如山心中歎息。
有陛下,任何一切都不堪一擊。
一夜無眠,廝殺一夜,江岸上,密密麻麻的屍體,麵目猙獰。
四萬高麗人馬,基本歸西。
韓鏗在知道這消息後,嚇得肝膽劇烈,望風逃回主城。
天亮後,柳如山過來稟報。
“陛下,我軍大勝,高麗四萬大軍,死傷無數,降兵六千,等陛下發落。”
趙宣淡然點頭,“走,去看看。”
江岸邊,降兵垂頭喪氣的等候發落。
他們清楚,柳如山殺人不眨眼,在雪穀一帶坑殺四萬降兵,也清楚即便他們投降,怕是落不得好。
但即便如此,也好過不投降。
因為除了投降,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即便投降的生存幾率也很低,卻好過沒有。
然而,他們全都忘了自己陰險的計謀,臉色煞白,身體顫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希望大嚴將士能放他們一馬。
可惜,大嚴將士已經被他們傷透了心,壓根不吃裝可憐這一套。
畢竟,高麗狗賊昨夜冒著大雨前來偷襲,這是一條多麼陰險的奸計啊!
若非天子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提前布好埋伏,那現在跪在這裏臉色煞白,苦苦求饒的就不是高麗士兵了!
現在,高麗狗賊偷襲失敗,立刻放下大刀投降,想活命。
他們想活命,大嚴軍就一定要讓他們活命,世上有這種無恥的道理麼?
一個將士走出來,把高麗大將率先找出,一個字不說,就地砍下腦袋。
刀光迸射犀利寒芒,高麗士兵眼神更加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