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喜歡的是青青,你不要再纏著我了,畢竟你是青青的表妹,你這樣讓我很為難。”
“你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說過你會永遠愛我,保護我。”幹啞的嗓音透露出不甘,眼底壓抑著濃濃的怨恨。
“我曾經是喜歡過你,但那都是曾經了,現在,我喜歡的是青青那樣強大、冷靜的女人,你看看你現在,和那些苦苦掙紮在溫飽中的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我要的是可以和我共同進步的女人,而不是你這種自甘墮落的,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覺得惡心嗎?”少年滿臉的嫌棄毫不掩飾,也或許是沒有掩飾的必要了,“今天是青青慶功宴,你最好不要再鬧出事情了。”
放下警告的少年轉身大步離去。
女人沉默的著立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才僵硬著身體,緩緩走到水邊,低頭望去,清澈的湖水倒映出女人的樣子,因對抗極熱修剪到貼頭皮的短發,出去尋找物資時被曬的一塊白一塊黑的皮膚,長期吃不飽餓的皮包骨的身體,是末世中最底層人的姿態。
女人嗤笑,就她現在這副尊容早該認清了不是嗎,但到底少年的命是她父母舍棄自己的生命救下來的,想到這,她眼中沉澱著濃濃的恨色,和不甘,“末世啊…………”
末世。
這兩個字像是彙聚成一把可以打開潘多拉盒子的鑰匙,紛紛雜雜的記憶湧現出來,女人怨恨不甘的情緒充斥著她的腦海,蘇沫以女人的視角經曆了她經曆過的一切,而在女人死後,視角轉換,蘇沫看見大地震動不止,撕開無數巨大的口子,地麵之上的高樓大廈,標誌性的人類文明轉瞬消逝。
全球性的地震後更為險峻的情形輪番上陣,暴雨、台風、極寒,災難似是沒有盡頭四級輪轉後又重現世間。
蘇沫難以自控的渾身顫抖起來,額角不停的冒出豆大的汗珠,在白皙的皮膚上滾落,打濕枕頭,顯然在睡夢中承受著某種巨大的痛苦。
渾渾噩噩間蘇沫好像看見父母圍在她的身邊,關切的撫摸著她的額頭,她想伸出手觸碰卻無力抬起,就好像夢中的女人一樣多次夢見父母還在身邊,醒來後夢中的父母卻消失不見,始終都無法觸碰到,蘇沫回想到夢中的景象心中一急,迷障破開,清醒了過來。
爸媽沒在身邊?
蘇沫著急的喊到:“爸媽,爸媽”
“哎,媽媽在呢”,蘇媽急切的走過來,手放在蘇沫的額頭上試溫,“謝天謝地,燒終於退了。”
“啊?”
“啊什麼啊,都叫你晚上不要熬夜,不要熬夜,你看你熬個夜發了一整天的燒,我和你爸看醫院那麼多得流感的病人,又不敢送你去醫院”,蘇媽紅著眼眶說,“還好你燒退的快,餓不餓啊,媽去給你端碗粥喝。”
見到媽媽,又喝下了粥,蘇沫恐慌的情緒和空落落的肚子受到安撫,情緒好了很多,但沒見到爸爸,還是有點不安,問了一句,“媽媽,爸爸去哪了?”
“我看見醫院那麼多的流感病人,心裏害怕,就讓你爸去超市和藥店囤點吃的,用的,我們最近能不出去就不出去了。”蘇媽想醫院走廊人滿為患的發燒感冒的病人心有餘悸,還是囤點東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