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辦。
蘇澈讓楊國福派人大發傳單,讓在金陵的每名商人都有進入酒樓競價的資格。
其實這些人對蘇澈來說隻是小魚小蝦,真正的大頭是那些西域商人。
他們走南闖北,把東方的貨物運到西方,再把西方的貨物運回來,左右一倒手,就賺得盆滿缽滿。
這個群體富得流油,可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的清貧。
酒樓的安置需要一定的時間,商人也需要時間來消化蘇澈的傳單。
這是簡單的市場營銷而已,通常我們看某某公司要賣自己產品的時候,都是先找媒體大肆宣傳一段時間,等大家的期待值拉滿,然後再銷售。
就這還有的公司搞饑餓銷售呢,動不動就以產量不足,材料短缺為借口,繼續拉群眾的期待值。
蘇澈懂點這裏麵的門道,所以這次金陵的商人要大出血了。
事情最少需要三天的發酵時間,所以蘇澈百無聊賴之下,就被楊國福安排去了歌舞場。
金陵的歌舞是遠近聞名的,淮河兩岸的畫舫青樓無數,光是以“館”“苑”這種頭牌大型歌舞場就有四家,其餘“樓”“坊”等小型青樓更是幾十家。
家家戶戶都有絕活,都有自己的頭牌女郎,這樣可以對應不同階級的客人。
楊國福帶蘇澈來到的這家就是頗負盛名的金陵藝館。
與京城藝館經營的方式不同,這裏是純粹的歌舞場,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清官,也有靠皮肉招攬客人的小姐。
有足夠容納五十名客人的舞台場所,也有包廂供幾人玩樂的私密地帶。
最重要的是,你可以一邊聽著清官的彈唱,一邊享受小姐的芬芳,並不會顯得突兀,隻要客人給足夠的錢,甚至可以在舞台邊緣就與小姐做些令人麵紅耳赤的事情。
這都是不禁止的,大周的律法在這裏的作用很低,大家都遵守著不成文的規矩,至於這規矩,則是江湖定下的。
出了事情自然有楊國福親自出手。
今天楊國福穿著一身素衣,把駭人的官袍脫下。
從遠處看,這家夥像知識淵博的學者像過封疆大吏。
這地方,沒有人不認識楊國福,但藝館裏麵的歌姬卻很意外。
藝館大門的樓梯上麵站著四名花枝招展的歌姬,她們丟著手絹對下麵的人嬉戲,見楊國福陪伴一個年輕人走過來頓時嬌笑道。
“哎呦!這不是太守大人嘛,您快裏麵請。”
“是什麼風把您這樣的貴客吹來了呀,姐姐,太守大人來了。”
“您身邊這位肯定也是大人物吧?讓妹妹親自伺候他怎麼樣呀?”
所有人都把楊國福當主人,而蘇澈反而像是個陪襯。
沒辦法,這地方就這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沒這一套手藝,任何人都別想在金陵城裏混得風生水起。
楊國福笑著說:“哈哈哈,老夫是不常來的,隻是今晚必須要帶這位貴客體驗下金陵特色,你快讓春柳出來招待一下。”
春柳,也就是這家藝館的老板,也是老鴇子,在金陵這一帶很有名氣。
聽聞她馭下有方,調教出來的歌姬個個都是女中豪傑,是招待貴客的不二選擇。
蘇澈從來沒正兒八經的逛過青樓,頭次來還真覺得有些新鮮。
看著姑娘們一個個穿著清涼,香氣飄飄,還真是有些心癢。
與高陽她們的美貌不同,這裏的姑娘個個得體大方,沒有絲毫羞恥之意。
本來這個世界對美的看法就是不同的,幾乎是一個人一個看法。
有的人說亦菲好看,有的人說疏影好看,各有千秋。
但人類社會對美沒有一個完整的評判標準,所以沒辦法確定誰到底是最好看的,隻能說智者見智。
話又說回來,蘇澈眼睛都快看花了,因為她覺得這裏的姑娘個個都很好看,還很會化妝。
或清瘦美麗,或豐滿富態,或媚眼如絲,或活潑開朗。
真是遠近高低各不同啊。
如果能同時...貌似也不錯啊。
兩人走進藝館裏,身後有魂一以及三名星侍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