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不屑地笑道。
“嗬,世家給你們捐款,然後你們給世家念經,幫他們家的老人祈福,是這意思吧?換句話說就是你們什麼都沒做,就得到了寺廟和百姓的供奉。”
住持長歎一聲,顯得很是落寞無奈。
“唉,佛家在蘇府令眼中的厭惡已經是根深蒂固的,老衲不求改變什麼,隻求蘇府令不要為難佛家,這麼多年,我們不是一點好事都沒做的。去年的旱災,我們佛家也是出錢出力,救濟災民。還請蘇府令看在我們也曾努力救人的份上,給佛家一條活路吧。”
住持的話說得很卑微,也帶有懇求的意思。
從目前北周的情況來看,佛家不至於猖獗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所以蘇澈也不願意大動幹戈,這會對北周的政權產生負麵影響。
蘇澈敲了敲桌麵準備結束今天的對話。
“咚咚咚。”
“還是那句話,隻要你們佛家不過分,我不會出手,但從此以後佛家的度牒我們會嚴格控製,總不能我大周百姓都去當和尚吧?我知道你在北周佛家的地位很高,告訴那些其他和尚,以後沒有朝廷允許不準在山上建立寺廟,否則就是造反!”
“我會親自帶兵剿滅他們。”
蘇澈的話說得陰狠毒辣,讓人望而生畏。
主持苦笑一聲。
“謹遵蘇府令號令。”
蘇澈起身,來到窗前看著美麗的風景,泰山風景宜人,翠綠的山水讓人心靜,如果是養生的話,這裏絕對是好的去處。
蘇澈忽然問道:“大師,你說,何為真經?”
“所謂真經,就是能夠達到寂空涅碦的究竟法門,可悟不可修。修為成佛,在求。悟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製性,悟道以性施行,覺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製心。不落惡果者有信無證,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滅。不昧因果者無住而住,無欲無不欲,無戒無不戒,如是涅槃。”
蘇澈鼓掌笑道。
“嗬嗬嗬,說得真好。就衝你今天的表現,和以前的作為,你一定會成佛的。”
“老衲修佛不為成佛。”
“哦?這是為什麼?難道說你不想築成金身,被侍奉在寺廟裏嗎?”
“佛乃覺性,非人,人人都有覺性不等於覺性就是人。人相可壞,覺性無生無滅,即覺即顯,即障即塵蔽,無障不顯,了障涅碦。”
“覺行圓滿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圓滿即止,即非無量。若佛有量,即非阿彌陀佛。佛法無量即覺行無量,無圓無不圓,無滿無不滿,亦無是名究竟圓滿。”
“晚輩個人以為,佛教以次第而分,從精深處說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來不可思議,即非文化。從淺義處說是導人向善的教義,善惡本有人相、我相、眾生相,即文化。
“從眾生處說是以貪製貪、以幻製幻的善巧,雖不滅敗壞下流,卻無礙撫慰靈魂的慈悲。”
住持說著說著,話音越來越沉重。
“老衲隻想一心侍佛,為民解脫苦難,是否成佛,卻並不在乎。”
蘇澈沒有繼續拷問,而是轉身離開寺廟。
他無法對一個已經心性空靈的大師去講道義和民生,更沒辦法改變一個出塵大師的思想,他隻能選擇默默無聞的離開這間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