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宣:我受夠了!她哪裏是個女人?簡直就個母夜叉!你滾!你滾!(繁昌公主氣得渾身發抖,大哭起來。)
繁昌公主:你!……你敢罵我……我告訴父皇母後去!(轉身便走。)
李肇:公主留步!哎呀,這是怎麼說的?(假裝急得要命,眼珠賊溜溜亂轉。)夷甫兄,你別光看熱鬧呀,還不勸勸他們?
王衍:我勸他們?誰來勸我?哈哈哈哈……
白天。皇宮。殿內。司馬炎和諸王、大臣們開會。
司馬炎:朕得天下已經七年了,海內承平,四方賓服,唯獨孫氏尚占據江南,不肯向朕俯首稱臣,此乃心腹大患,早晚是要除掉的。朕常被此事所困擾,寢食不安,每次向你等詢問吧,卻又各執一詞,使朕無所適從。眼看又快過去一年了,朕不禁要問:這吳賊到底伐得伐不得?若眼下不能討伐,那麼,何日才能出兵呢?
羊祜:陛下,臣經營荊襄已有十年,新建五座城池,盡據形勝險要之地;又收吳人膏腴之地,開荒墾田得八百餘頃,軍糧可自給自足;練兵不息,使十萬大軍熟習水陸之戰法,正所謂兵精糧足之際。而吳主孫皓荒淫無道,粗暴驕盈,好酒漁色,以萬人之役,供一夫之奢,國力衰退,軍無鬥誌,萬民百姓怨聲載道。此時正是出兵征討的大好時機,隻要陛下一道詔旨,臣便可揮師南下,吳賊不足平也!
賈充:陛下,臣以為不可。那吳主雖然無道,但手下尚有陸抗、張尚等賢臣良將輔佐,各地又有數萬大軍據守,戰端一開,勢必曠日持久,天下各州,則又要為糧草、兵役之事疲於奔命了。
張華:臣以為還是羊老將軍說的對,吳賊乃本朝大病,隻可猛藥急攻,不可估息將養。
馮沈:張大人,治病需用良藥,本朝國力還不十分充足,如何經得起消耗?據我之見,不如繼續休養生息,以待天時。(眾人議論紛紛。)
白天。**。室內。楊豔正在喂鳥。繁昌公主哭著進門。
繁昌公主:母後!
楊豔:貞兒,你怎麼回來了?莫非衛宣那小子又欺負你了?(繁昌公主撲進楊豔懷中。)
繁昌公主:母後!你要為女兒做主!
楊豔:這是怎麼啦?別哭,有話好好說。他是如何欺負你的?
繁昌公主:何止是欺負?他要殺了女兒呀!娘,女兒命好苦……
楊豔:別瞎說了,你是公主,他算什麼東西,也敢殺你?
繁昌公主:真的!他仗劍追殺女兒,口口聲聲罵女兒是母夜叉!還說要休了女兒,讓女兒滾蛋!娘!我可怎麼辦呀?
楊豔:他果真如此無理?
繁昌公主:真的!娘,你看,他把唾沫星子都啐在女兒臉上了……
楊豔臉色聚變:反了!反了!走,咱找你父皇去!(拉著往外便走。)
白天。皇宮。司馬炎和群臣殿中議事。
任愷高聲問:馮將軍聲稱要靜待天時,請問,如今我大晉國福兵強,天時不在本朝,難道還有江南嗎?
荀勖:任大人,所謂天時並非一句空話,天之所欲,必有所示--君不見今年入夏以來司、冀、競、豫、荊、揚六州之大水乎?這正是上天警示我們時候未到,不宜伐吳呀!
司馬炎:荀卿言之有理。六州水災,至今未除,朕甚憂之。
杜預:陛下,今年水災,以東南最為嚴重,陛下可命競、豫諸州保留漢朝時留下的堤坡用以蓄水,這樣,災民盡可從中撈取魚蚌田螺來換取糧食;等大水退去之後,淤泥自然便留在田中,可以提高明年的產量;另外,陛下還應下一道詔旨,命典牧將朝廷所養四萬五千頭種牛分給農夫,保證他們能及時耕種,等稻穀成熟之後,再向國家繳納稅糧。這樣一來,壞事反倒能變成好事,國家在今後數年內都可以獲得收益。
司馬炎:嗯,好主意。杜豫呀,看來朕沒白讓你做這個度支尚書。(轉對太監:)就照他說的辦,替朕擬一道旨,命受災諸州依此法而行。
太監:是。
羊祜:陛下。今年國家遇到天災,征伐之事固然可以暫時放一放。不過,臣以為備戰卻一刻也不能停止。陛下可派一人督管益州諸軍,命他製造戰艦,以成順流之勢。
司馬炎:老將軍可有適當的人選向朕推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