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幾點了?”
秋兒疑惑抬頭:“啊?公主您說什麼?”
桑嘉敏扶額歎息,怎麼忘了古人這一茬了:“我是說,現下是什麼時辰了?”
“哦,酉時了,公主餓了吧?奴婢這就吩咐膳食坊去給公主殿下備膳,您都不知道您昏睡了多久,先前雖偶有先例,可從沒有兩三日如此之久,真真是嚇死奴婢了,嗚嗚嗚嗚……”秋兒哽咽道
是啊,世人皆以為原主聲色犬馬,荒淫無度,麵首不斷,殊不知這皆是障眼法,原主步步為營,隻為給小皇帝踏出一條血路,雖艱難,倒也無懼。流言蜚語又如何?能達目的便是好的。
正欲翻身下床卻拉扯到後背傷口:“嘶……” 桑嘉敏不禁痛呼出聲。
“去把無憂叫來”桑嘉敏語音未落,房門便由外推開,迎麵走來一位黑衣女子。英氣十足,麵容清冷,幹淨利落的裝扮使得更添幾分俊逸。
“可算醒了,再不醒來我隻能帶你去找師父了。”無憂來到床前定眼看著桑嘉敏而後放下醫藥箱:“我說祖宗,我是上輩子欠你的吧?這輩子你要這麼來折磨我?你這傷才好幾天啊?又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出現在我麵前,你就這麼急著想下去找你父皇嘮嗑去了嗎?沒有你,讓小皇上怎麼辦?”
“嘶…你輕點兒”看著無憂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桑嘉敏沒忍住笑出了聲:“我說你憂心我便憂心我,找那麼多借口作甚?”
無憂翻了個白眼:“哼,我是怕你毀了我一世英名”。
桑嘉敏吩咐秋兒去門外守著。整理好衣服後看向無憂:“這次是意外,雅閣傳來消息,鹽吏向七皇叔上貢了一百萬兩銀子,哼,如今國庫空虛,他卻搜刮民財,惡意抬高鹽價,恨不得路過的燕子都拔下幾根毛,我怎可叫他如願?我連夜便帶著藍宇一眾過去劫富濟貧,被一不長眼的小毛賊壞了計劃,一時不備這才受了傷”
“你也真是,這等小事還怕藍宇辦不好不成?還非得親自出馬?你說說你這一身的傷,最後累的不還是我?”
無憂轉身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個白底藍紋的瓷瓶向桑嘉敏遞去:“記得按時塗抹,免得留下疤痕,我這點壓箱底的東西盡被你搜刮幹淨了”
“你不是一直在找尋芝草製藥麼?這次我外出無意中發現了一株,隻是在懸崖邊上,我受了傷無法采摘,明日我便讓青雷陪你一同前去,當是辛苦費了”
無憂兩眼放光看著桑嘉敏:“還等明日做甚?現在就去啊,再說了我也不辛苦,我這充其量是命苦”然後一溜煙消失在桑嘉敏視線裏,滿院子都在回蕩著“青雷,青雷,青雷……”
秋兒領著一眾丫頭端來晚膳,張羅著布完膳後屏退左右:“主子,用膳吧”
還好原主沒有讓人伺候吃飯的習慣,不然真是難受。桑嘉敏一邊慢條斯理的用晚膳,一邊整理腦海中原主的記憶。若非三年前,原主一時興起偷偷換上士兵衣服跟隨大軍去無極山秋獵,因追趕一頭麋鹿誤入深山後,無意中撞見了那攝政王與番邦探子的密謀,又怎會得知這個從小到大一直對原主姐弟疼愛有加的攝政王居然也會起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