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知鳶看見沐君彥突然睜開了眼睛,不由得有些擔憂,問道:“怎麼了?是麻醉效果過了嗎?”

沐君彥聞言抬起眸,看著應知鳶澄澈眼裏絲毫不加掩飾的擔憂,想著自己想說的話。

不知怎麼的,讓應知鳶給自己做南昭王妃的話像卡在沐君彥的喉嚨裏,第六感讓沐君彥覺得自己把這話說出來,並不能得到應知鳶的歡喜,說不定還會將她惹惱。

沐君彥頓了頓,在應知鳶擔憂的眸光中,順勢把她的話應了下來,“不錯,確實有些疼了。”

應知鳶略微感到些心虛。

因為麻醉藥太過難以提取,她給其他的病人之前注射的時候是比原定的分量多打了一些的,但是給沐君彥打麻醉時想著沐君彥皮糙肉厚,便是卡著劑量打的,沒多一絲一毫,難不成是她測量有誤,麻醉打的少了一些?

想到可能是自己的失誤,應知鳶臉上雖然蒙著簡易的口罩,知道沐君彥看不太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但應知鳶臉上還是淺淺的浮上了一層薄紅。

應知鳶鎮定地說道:“可能是麻醉的藥效已經過了,沒事,我再給殿下加上一些。”

沐君彥頓時拒絕了,“不必了,些許疼痛本王還是能忍的。”

應知鳶看著沐君彥蒼白的臉色和強忍疼痛的神情,頓時更心虛了,也佩服沐君彥的堅韌不拔。

她見沐君彥執意拒絕再給他補上麻醉,便也不說話了,隻是默默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讓手術能夠盡早的完成,也讓沐君彥少受一些罪。

在一旁承擔了小護士活計,時刻準備著遞紗布鑷子等的暗七有些咋舌:

這是有多痛啊,連他們英明神武、鐵骨錚錚、哪怕被利箭穿透骨頭的都不吭一聲的主子都忍不住出聲抗議了。

心裏有些發寒的暗七看著在沐君彥膝蓋上穿針走線的應知鳶,對應知鳶的佩服那是如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

應知鳶檢查一番, 確認沐君彥膝蓋裏的銀針全部被取出來了,身體裏沒有多餘的東西了,也給他縫上最後一針,才輕輕的噓了一口氣。

“好了,手術成功。”

應知鳶看向沐君彥,“南昭王殿下,你感覺現在怎麼樣?”

沐君彥道意識依舊清醒著,他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膝蓋上略有些刺痛,還有身子有些麻了。”

沐君彥感受到身體有些麻木是正常的,畢竟這做手術的將近兩個小時裏他下半身被打了麻藥,上半身卻得清醒地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長久不動導致身體僵硬發麻再正常不過了。

應知鳶又仔細問了這個問題,確定沐君彥除了這些手術後該有的反應以外,其它地方都正常,這才終於放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個略帶些疲憊的笑容來。

兩個小時不間斷的手術過程,對應知鳶的體力來說也是一種挑戰。

雖然在現代的時候應知鳶動不動就要熬一個大夜做手術,有緊急情況實在太忙的時候,忙一整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那是在現代,應知鳶的體力早就被鍛煉出來了。

應知鳶現在的身子雖然比現代的她高一些吧,但是健康條件還真的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