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平靜,三天時間轉眼而過。
應知鳶這三天以來都是每日早中晚三遍到沐君彥房內看看他的傷口愈合情況,至於多餘的交流,兩人都心照不明,並無半分。
時間就在這種平靜下緩緩流淌,直到說好了的第三天到來。
應知鳶半蹲著身子,觀察著沐君彥腿上的情況。
傷口還有些發紅,因為之前被手術刀切割過,膝蓋上的那一塊肉跟周圍那一塊比起來顯得更脆弱白嫩一些,不過還好,沒有太大的問題。
檢查完了,給沐君彥重新上過一遍藥,應知鳶就想要起身離開。
說她逃避也好,鴕鳥也罷,總之是能拖一會就拖一會吧。
反正第三天早上也是第三天,這天晚上也屬於第三天。
沐君彥的想法卻跟應知鳶截然不同,他早就急著想要從應知鳶那裏聽到答案了,所以及時地叫住了她。
“三日已過,不知應二小姐考慮的怎麼樣了?”
沐君彥的聲音清冷如玉石,這時特意溫柔了語調,又似山間清風,是應知鳶這麼久以來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
但是這個時候應知鳶卻很想裝作沒聽到。
她是真的還沒想好。
但是感受著沐君彥那定定地盯著她的目光,應知鳶就知道她是逃不了這一次了。
沐君彥現在是一定要從她這裏問出一個答案來。
算了,早死晚死都是要一樣的死,就算是多拖延了這一時片刻,到了晚上還是躲不過去。
應知鳶悄悄的呼了一口氣,這才鼓起勇氣去看沐君彥那一張堪稱絕色的臉。
說真的,應知鳶一直很好奇南昭王殿下長得青麵獠牙的流言是怎麼傳出去的。
明明是這麼一張鬼斧神工般似仙人一樣的臉,卻偏偏被其他人傳得如同鬼刹一般,而且還傳了這麼久都沒有人肅清流言。
真是令人費解。
這幾天給沐君彥換藥的時候,應知鳶都不敢抬起眼睛來看看沐君彥的臉,就怕自己一時間把持不住美色,稀裏糊塗的就答應了下來,讓沐君彥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對上沐君彥的那張臉,真的很難讓人不動心。即使應知鳶自己的長相也是絕美之姿,但是看自己總歸和看別人是不一樣的。
每次認真的打量著那張臉,都會讓人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殿下,臣女認真思考了三日,還是沒想明白,你為什麼會想要娶臣女為南昭王妃呢?畢竟殿下不是那種會把自己的婚姻當成兒戲的人。如果僅僅是因為國師的批命和聖上的賜婚,殿下不可能會同意這種荒謬的事情的,不知可否請殿下如實告知你想娶我的原因。”
沐君彥微微一愣,心裏頓時升起一種難言的情緒。
是啊,就算他在心裏對自己說,自己是因為國師老禿子那破批命而升起的念頭,但是如果他沐君彥真的會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批命,他也就不可能是南昭王了。
而所謂的皇帝的賜婚聖旨,對他來說更是形同虛設。
退一步來說,就算他自己真的願意相信批命,也願意接受皇帝的賜婚,那麼為什麼他從頭到尾都隻把應知鳶當做成婚人選,身份年齡都更加合適的應知瑤卻連名字都不配被他記住呢。
三日前,想要應知鳶成為自己王妃的念頭,隻是突然間浮現的,沐君彥衝動之下便脫口而出試探起應知鳶來。
但是已經過去了三日,沐君彥非但沒有半點想要反悔的意思,反而對這個念頭越發的強烈,時時刻刻數著日子等著應知鳶的回複。
想起自己這三天以來,每次看見應知鳶時那緊張期待的心情,沐君彥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自己的情緒竟然被這麼個小丫頭給牽著走了。
承認吧。
沐君彥在心裏對自己說,自己確實是栽在了這個小丫頭的身上。
即使情不知所起。
也依舊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