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見路在應知鳶手裏拿捏著,王氏也隻能按捺著心裏的種種情緒,耐心的等著青若被帶過來。
王見路可能也看出來了自己的姑姑這個時候是拿捏不住應知鳶的,他姑姑說的話應知鳶根本就不聽!
這樣的話他在應知鳶手裏更是討不到什麼好處了,於是王見路很識時務的消停了,沒再多做什麼幺蛾子。
應知鳶等到青若被帶過來,看見青若雖然身形消瘦,但是神情安定,衣裳幹淨整潔,也知道青若這些日子在王氏手裏是沒有受苦的。
於是,應知鳶痛快的把青若帶走了,王見路就留在了王氏那。
之後王氏院子裏再怎麼鬧騰都跟她無關了。
依雲院。
丹荔已經收到了自家小姐要回來的消息,早就搬了小板凳,在依雲院門口守著了。
遠遠的看見有人過來,丹荔立刻起身,驚喜的喊道:“小姐!”
在看到應知鳶身後跟著的人時,丹荔望著那熟悉的麵容,忽然怔怔的落下了眼淚。
應知鳶知道丹荔跟青若之間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就進了屋裏,把院子裏的空間讓給她們二人。
丹荔和青若之間的感情是最好的,是真真正正的情如母女。
丹荔小時候被賣進應府,沒多久就到了應大夫人江念雪院子裏伺候,然後因為性格懂事和長相清秀,就被指給了應知鳶當從小的貼身丫鬟。
那以後丹荔就一直跟著青若學了。
青若早就在江念雪麵前說過自己一輩子都不打算嫁人了,隻想著好好伺候好自己的主子和兩個小主子,無論怎麼勸她她都不聽。
丹荔到她手底下以後,在名義上兩人算是師徒,可是私底下青若也是一直把丹荔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的,不僅沒有像一般的大丫鬟對小丫鬟那般對丹荔非打即罵,反而事事都事無巨細的教導她,也會用自己的私房錢給丹荔買好看的衣物和女兒家喜歡的小玩意兒。
有時候兩人都休假的時候,青若還會把丹荔帶到外麵去逛街,就像每個小女孩年幼時被父母帶出去玩一樣。
所以青若在丹荔心裏的地位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在丹荔心裏,最重要的人隻有兩個,比她的生命還重要——一個是應知鳶,另一個就是青若了。
因此一見到青若,丹荔的眼淚就控製不住的往下流,甚至她自己還沒意識到,還笑著跟青若打招呼,“青若姨,我好想你。”
青若看著丹荔在自己麵前又哭又笑,心裏也是感慨萬分。
她把丹荔抱在自己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就像從前小時候一樣,“這麼多年,你也長大了,怎麼還像小時候那樣愛哭?”
“我沒哭。”
三個字說完,丹荔就在青若的話裏打了一個哭嗝。
兩人同時安靜一瞬,隨後都不由得笑了出來。
因為應知鳶的體貼,兩人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彼此這些年的經曆。
青若聽到之前應知鳶和丹荔過著是什麼樣的日子後,眼眶紅彤彤的,恨不得把那些欺負她們小小姐的人都給拿刀劈了。
但她到底比丹荔經過的事情要多了一些,死死地忍著,並沒有就這麼落下淚來。
“這些年,你和小姐都受委屈了。”
丹荔抹了抹委屈的淚水,又笑得大大咧咧,“是啊,不過現在還好,我們都變好了,你和青奚姐姐也回來了。”
“青奚也回來了?”
丹荔點頭,想到青奚這些年來的遭遇,又咬著牙氣憤的把應知瑤對青奚做的那些事情一一給說了出來。
“果然是二房那對惡人生的孩子,從小就心思歹毒。”
青若想到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妹妹竟然被應知瑤給下了那樣的毒手,心裏的氣憤半點不比丹荔少。
想起自己主子和姑爺當年的死因,以及她們大房的人這些年來的死傷慘重,不是莫名消失,就是像她一樣被困在一個地方,無論如何也回不了京城。
本來她還想緩幾天,再把自己的懷疑跟應知鳶說的,但是現在她一點也忍不住了。
青若立刻起身,去找了應知鳶。
“小小姐,奴婢懷疑,當年小姐和姑爺的事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人為!而且背後的指使之人一定有應平濤的一份!”
青諾這麼懷疑是有原因的。
當年江念雪和應平淩兩人去城外香觀給幼子祈福,是因為看幼子的病久久不愈而臨時下的決定,外人根本無從得知。
隻有同為一府的應平濤能夠從前幾天府裏的動靜中推測出一二來。
而當時說是偶遇山匪,不幸遇難。
可是她們這些跟著一起去香觀的人卻知道,她們一行人根本就沒有遇見什麼山匪,小姐和姑爺是莫名橫死在馬車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