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又是這三個字。
景帝簡直無力了。
每到這樣的時候,景帝都會因為沐君彥的油鹽不進而感到痛苦。
景帝不知道該跟沐君彥說些什麼,還好看見站在一邊的應知鳶,他突然間眼睛一亮,提道:“彥兒,你們成婚的日子定下來了,有通知雲南王府嗎?”
沐君彥忽然不自覺地攥了攥拳頭,“幾日前,臣便已經派人快馬加鞭趕去雲南封地了。”
景帝想著雲南和京城之間的距離,哪怕快馬加鞭,也是需要三天三夜的。不熬夜趕路的話,起碼得六天,也就是說,如果雲南王和雲南王妃打算來參加沐君彥的婚禮的話,那麼是可以在婚禮之前趕到的。
但是想起雲南王妃的德性,景帝可以肯定 ,那個女人絕不會因為沐君彥的婚禮而立即收拾行李動身的,也不可能會願意在路上勞碌地奔波。
雲南王也顯然不可能拋下王妃獨自前來。
到時候雲南王夫婦肯定沒辦法坐在高堂的位置上的。
一想到這裏,景帝既有對沐君彥的心疼,又在心裏浮現出的一絲暗喜。
哪怕他跟雲南王夫婦都知道,沐君彥身上流淌的是他的血脈,但是在眾人麵前,這個秘密依舊沒有被揭破。
所以要是到時候雲南王夫婦到了,他們是當仁不讓的要坐在高堂位置上的。
來不了才好啊,來不了高唐的位置就空出來了。
“你們成婚當日,朕親臨可好?”
景帝看似是問的沐君彥和應知鳶兩個人,但應知鳶看著景帝眼巴巴的盯沐君彥的樣子,就知道這句問話是對沐君彥說的。
景帝看起來很希望沐君彥能夠點頭的樣子。
一個帝王會對一個普通的臣子這麼說話嗎?
應知鳶從前聽說景帝對南昭王有多麼寵愛的時候,還沒有什麼感覺,但今天確實切身體會了景帝對沐君彥的偏愛。
可這也讓應知鳶更不明白了,景帝跟沐君彥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怎麼感覺景帝跟沐君彥說的每句話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沐君彥不高興似的。
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帝王。
沐君彥下意識的看應知鳶一眼,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婚禮,他更看重應知鳶的想法。
帝王能夠親自到南昭王府證婚,那當然是一件無比光榮的事情。但對於沐君彥來說,這份榮耀並不是他需要的,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景帝也注意到了沐君彥看應知鳶那詢問的眼神,他瞬間就明白了應知鳶在沐君彥心中的地位比他想象中的可能還要高。
於是立刻轉換了詢問的目標,“應二小姐意下如何?”
應知鳶:“…………”這是柿子專挑軟的來拿捏吧。
沐君彥握住了應知鳶的手,溫熱體溫從沐君彥的掌心傳遞到應知鳶的掌心,再順著湧入心髒,像是在對她說別擔心,一切有我在。
平心而論,景帝是一個長得很溫和俊秀的中年男子,身上因為常年身為帝王的威壓而染上了層層威勢,看著應知鳶的眼裏帶著溫和的壓迫。
像是威脅一般。
應知鳶真的:“…………”濾鏡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