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君彥可能心裏對雲南王妃還有一些說不出什麼的感情,不管是愛也好恨也好,終歸沒辦法對這個女人無動於衷,當做平常心看待。
但是應知鳶卻從不覺得沐君彥有欠雲南王妃什麼。
就算沐君彥毫無察覺地頂替了雲南王妃小兒子的身份,但那並不是他主觀意識上願意的。再者,就算沐君彥在這件事情裏真的有錯,他也早就已經用他殘廢的雙腿,失意落寞的三年時間抵消了這份錯。
要是換了一個人來麵對雲南王妃的那些折磨,可能早就已經絕望之下撐不住了,哪裏能像沐君彥這樣,經過了三年的絕望,卻依舊還願意治療,甚至堅持下去,讓自己恢複健康,重獲新生。
沐君彥從未虧欠過雲南王妃。
所以,應知鳶對雲南王妃也沒有多少客氣之情。從初次見麵到現在,雲南王妃在她這裏的評價已經跌落到了穀底。
那位給雲南王妃做飯的廚師,應知鳶是有印象的。他長的很胖,很愛笑,聽說從小就開始學廚藝,跟在老師傅身邊學了二十多年才算有小成,接著就進了宮裏打雜,然後一路奮鬥,被景帝派到南昭王府來給沐君彥做飯,又憑借資曆和手藝,終於在知天命這年當了南昭王府廚房的幾個大師傅之一。
應知鳶嚐過不少這位大師傅做的美食,憑借她前世吃過來自五湖四海各種美食的感受來說,都沒辦法違心的說出這位大師傅做的飯菜不好吃的話來。
雲南王妃卻隻是因為不想麵對自己的謊話可能被人拆穿,就毫不猶豫的將別人抓來頂鍋。
她不可能不知道她的隨意一句話會對那位大師傅的生活造成多大影響,輕則就是罰些月錢,重則說不定要丟了飯碗。
都是普通人,家裏上有老下有小,沒了銀錢,沒了工作,生活不知道過的要有多難。
“看來雲南王妃是吃不慣京城裏的美食了,竟然連南昭王府大師傅做的這一整桌美食都沒有一樣是符合您心意的。本王妃倒是覺得,這不是做飯口味的原因,而是做飯之人的原因。”
“等等,你剛剛話裏說了什麼?”
應知鳶對雲南王妃勾唇一笑,“本王妃剛剛說的話,哪裏有問題嗎?”
她之前在雲南王妃麵前用妾身來自稱,是為了表示對這位長輩的客氣和尊重。但是現在看來,雲南王妃並不需要她的客氣和尊重,那麼她也就不給了。
不過就是自稱本王妃而已,雲南王妃句句話都這麼說,難道她還不能這麼稱呼自己了?
就好像誰還不是個王妃似的。
雲南王妃聽著氣的臉都要紅了。
她以為應知鳶之前對她就夠不尊敬的了,但是現在才發現,原來還能有更不尊敬的。
在雲南王妃快要氣的怒發衝冠的時候,應知鳶接下來的話宛如一捧及時雨,又瞬間澆滅了雲南王妃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