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臣婦說的都是實話。”
應知瑤自己聽著自己對應知鳶的奉承話,自己都覺得膩歪。
可是沒辦法,誰叫現在她和應知鳶的身份是雲泥之別呢?應知鳶是天上的雲,她就是地上的泥。
眼看著常清川和她的父親應平濤早已因為婚前的種種事情而撕破了臉皮,應平濤看在她這個女兒的麵子上,不跟常清川使絆子就已經算好的了,就更不要提對常清川的仕途有所提攜了。
可是應知瑤能怎麼辦呢?她總不能一輩子都當一個六品小官的夫人吧。
夫榮妻貴。隻有常清川的身份官位上去了,她應知瑤才能越發尊貴,才能擺脫現在這個她所厭惡的階級。
現在跟她交際的都是些什麼人啊?不是常家附近住著的那些普通百姓,就是常府那些打秋風的三姑六姨,與這些人比起來,連常清川那些六七品同僚家原本是鄉下婦人的的糟糠之妻都還算好的了。
應知瑤無比懷念她還在閨閣當中時,和那些大家小姐們共同賞花赴宴,吟詩作賦的快樂日子。
按理來說,禾嘉郡主一直將她當做最好的朋友,如果禾嘉郡主有心想要帶她去從前的那些宴會上赴宴時,她還是能去的。
但是不提應知瑤如今根本沒有那麼多的銀子和人脈去打造那些好看的飾品和衣裳,光是看她們兩人如今身份上的差別就讓這件事情幾乎成為不可能了。
禾嘉郡主如今還是未婚少女,應知瑤卻已經是已婚婦女了,這兩個圈子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重疊在一起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今禾嘉郡主又又又被禁足了。
應知瑤根本就無法指望她。
剛好常清川也對他現在的這個官位不滿意,迫切的想要升官。可是如今的官場不僅是要講能力,還要講人情和人脈。
除非你的能力是那種強到逆天的級別,幹出了於國於民有大功勞的事情,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是能夠被破格提拔的。否則,如果隻具有一般的能力的話,隻能慢慢熬著資曆,等個三年五載的才能往上升一個品級。
常清川怎麼可能甘心自己熬到老了才能熬出個頭來,最終在四五品的官位上退休?
常清川雖然讀的書多,學問高,但做實事的本領實在是不怎麼樣。可是他又沒有什麼人脈關係,更沒有家財萬貫能夠賄賂自己的上級,想要升官實在是難上加難。
按理來說,他這樣貧寒之家考出來的狀元郎,要麼先娶一個家財萬貫的商戶之女,依靠妻子娘家的錢財打點好上司,讓自己的官場之路走的更加順遂一些。
要麼娶一個高官家的女兒,也不拘是嫡女還是庶女,當然嫡女人家也不會隨隨便便嫁給你一個窮二白的窮小子就是了。反正隻要跟高官扯上了聯係,還怕沒有官場上的資源嗎?官場上也是要拉幫結派的,沒有比聯姻更加緊密可靠的關係了。
常清川本來就是看上了應家的人脈資源,才會想要跟應家的女兒成親的。沒想到應家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應平濤作為堂堂一個工部侍郎也小氣極了,從未給過他半點幫助。
常清川至今也想不明白,應平濤既然這麼看不上他,為什麼當初寧願把女兒嫁給他,也不願意把那幾千兩銀子給他?
好在他還有一個連襟南昭王,這可是景帝身邊紅的發紫的,全身都金光閃閃的金大腿呀。
有這位在景帝麵前多美言幾句話,還怕他升不了官嗎?
看著應知瑤已經在邊上跟應知鳶聊了起來,應平濤也整理了一下思緒,對著沐君彥問候道:“南昭王殿下,”
常清川還是沒那個膽子跟麵子,敢稱呼沐君彥一聲妹夫的。
“南昭王殿下,下官對您已經仰慕許久,今日終得一見,實在是喜不自禁啊。”
沐君彥聽見常清川在聽他說話,不由得把視線往常清川的身上瞄了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