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知鳶還樂得清閑,她就是不想要任何人注意到自己。
李商人不來找她說話,對她來說實在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至於她的做法,讓李商人以及其他的商人都認為應知鳶在事業這條路上走不久遠,應知鳶也隻是一笑而過。
畢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應知鳶是清楚沐君彥為什麼會在偶然見了青若一麵後,便特意派人詢問青若的名字的。
沐君彥之所以會把注意力分給青若,根本不是像李商人等人那樣想的是看上了青若。
沐君彥不過是因為覺得青若長的眼熟,所以才叫人來問了一嘴而已。
更何況,就算以她不會去向上級獻媚討好的性格難以在行商一路上走得遠又怎麼樣?反正應知鳶也不指望憑借經商掙錢。
就像應知鳶帶著這兩大車東西,表麵上雖然是跟別人說的都是糧食,但實際上都是藥材而已。
其實在這種邊關戰事紛起的時候,賣藥材確實比賣糧食還要更加賺錢。當然,因為是特殊時期,糧食跟藥材都會賺錢,隻不過是賺的多和賺的少的區別而已。
可是應知鳶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去發國難財的,應知鳶的這批藥材隻會原價出,多少錢買回來的她就多少錢賣給病人,連路上的辛苦費都不賺。
在應知鳶對外宣稱她生病了以後,她在商隊中的任何社交都取消了,就這麼一路安安穩穩的到了邊關。
還沒有徹底到邊關的時候,跟在那十萬大軍背後的商隊就陸陸續續在其他的城市分散開來了。
那些商人的目的地是邊關第一道防線後麵的那些城市,那裏才會有買得起他們商品的人。
如果他們真的把糧食運送到戰場最前線去的話,那麼最大的可能是血本無歸。
這就與他們賺錢的初衷相背離了。
應知鳶是一路跟到那座硝煙彌漫的邊關小城的唯二的商人之一。
另一個上麵是深信富貴險中求的,雖然前線危險,但是商機也很多。
到這種時候,應知鳶他們這一列商隊再也不能混在其他的商人裏麵,借由其他商隊的眾多人口遮掩自己的行蹤了,就格外顯眼了起來。
但好在沐君彥因為之前查出來的事情覺得是自己多想,而把更多的事情放在了軍務上麵,根本沒有去管身後跟著那些商隊。
也就讓越來越顯眼的應知鳶再度苟活了下來。
到邊關了,應知鳶交了路引,進了城,在城中停下,沐君彥則帶領他的數十萬大軍,繞過城門直奔軍營而去。
應知鳶進城以後,在城門口遙遙望著十萬大軍穿行而過後在原地留下的漫天灰塵,心中湧起複雜難言的滋味。
應知鳶心中浮現出分明的緊張感。
她知道,沐君彥是直奔著戰場而去的。
從這一刻開始,沐君彥不再像路上那樣雖然辛勞,但是安全還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上了戰場以後,是真正的刀劍無眼。沐君彥南昭王的身份,不僅不會讓他得到任何的優待,反而會讓敵方的攻擊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說不定沐君彥今天這一去,身上就又會多幾道傷疤。
沐君彥的身上並不是光滑如玉的,相反,他背上和胸前都有縱橫交錯的傷疤。
想起自己曾經在沐君彥身上看到的傷痕,應知鳶微微咬了咬牙,堅定的目光看著自己千裏迢迢從京城帶來的這些東西,招呼人道,“進城。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們得盡早開業。”
應知鳶身為南昭王妃,底下能用得著的人手還是很多的。早在她們到達邊關這地界之前,應知鳶就已經吩咐人以南昭王府的名義買下了一棟臨街的小商鋪,辦事的人知道應知鳶是打算開醫館,也早就按照這個時代常見的醫館樣式給應知鳶給整理好了。
應知鳶隻需要把她帶來的那些藥品和藥材分類整理好,略微打掃一下,第二天就可以開業了。
不知道今天的戰況會怎麼樣,應知鳶本著早做準備多做準備總沒錯的想法,把所有和箭傷刀傷有關的治療外傷的藥都給找了出來。
等那兩大車東西都卸完了,應知鳶給了賞錢,又把押送他們車隊來的人重新派回了京城,讓他們安排人重新回去。
雖然應知鳶把她之前加工過了的所有藥品都給帶過來了,但是戰事一起,醫藥這東西總是缺不了的。
不管戰況如何,傷兵的救治都應該得到保障,應知鳶帶著兩大車藥物來到邊關,看起來很多,但在幾十萬大軍麵前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應知鳶派人回去,打算在這戰事持續的幾個月裏,這條路上來往的藥材運輸車隊不能停,能帶多少就盡量帶多少。
路途遙遠,但是京城是最快能夠買到大多數藥材的地方了。
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