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罵人嗎?李現心裏閃過一陣怒意,臉上卻不顯,“原來你就是皇子白祈,聞名不如見麵,果然年輕有為,一表人才。”
“嘿嘿……跑我門前拍馬屁,一看就是心懷不軌,老家夥,有啥訴求就直說,別扯這麼多彎彎繞!我就一個粗人,聽不懂。”
白祈說話一如既往的直白,其外表雖然已經被大宇同化,內腹依然是個不通筆墨的草猛。
李現憑著自己當官多年的涵養,這才沒爆粗口,咬著後槽牙道:“皇子若是還有記性的話,應該記得前幾日遞交過一本奏折,關於婚事的。”
“什麼奏折?有這回事,我怎麼不知道?”
白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啦行啦,這種令人頭痛的事別和我掰扯,我就一人質,沒啥人權,說啥都沒用。
你趕緊讓讓,別妨礙小爺出門子耍樂。”
白祈大拽拽的走了,走得很坦然,根本就不怕得罪什麼尚書大人。
他這輩子就負責吃喝玩樂,安心做個廢物就好,別的什麼事都懶得操心,也操心不上,他就一個番邦不入流人質,死活都沒人搭理的,能頂個屁用。
李現丟了好大的麵子,欲發作,卻連個發作對象都沒有,白祈早已經走到大街上,一忽兒就沒了影。
他隻能一臉陰沉的站在那府門前,兀自忍耐著。
“尚書大人,既然來了,還請進府一敘。”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充滿了異國腔調,又夾雜著大宇的官腔,有些不倫不類。
這一個不卑不吭的老奴,麵容蒼老,眼裏藏著睿智,身上更有一種上位者才有的氣質。
雖然穿著仆役的粗鄙衣服,卻不能遮掩其蘊含的氣勢逼人。
這絕不是什麼普通的仆役。
此人對著李現頷首低眉,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現皺了一下眉頭,抬腳進了大門,“我需要和主事的人對話,勞煩了。”
“我就是皇子身邊的主事,有任何事務,都可以和我詳談。走吧,我們去書房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彎彎曲曲的廊坊裏。
“嘖嘖嘖……果然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怪不得會棄唐門而去。”
這發出鄙夷之聲的,正是跟蹤而來的衛戈。
沒有想到,隨手白撿的兩個徒弟,來頭都很大,其命運神奇,都正好有婚約之事纏身。
“哼!我倒要看看這兩個家夥最後的結局會如何,若是太慘的話,少不得要好好嘲笑一番。”
既然不稀罕雪中送炭,那就讓他落井下石,把這潭水攪和渾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