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了到敦化省的飛機,望著遠處的羅琦山,科洛其實還是有點飄飄然,覺得一切有那麼一點不真實。
正值臘月,空氣呼吸著都有些凍肺。零星的細雪飄落地麵,為地麵覆上了一層銀被,又很快被機場的人給踩散。
“昆古尼爾這麼窮嗎?連個接機的人都沒有。”科洛抱怨道。
“小北,你冷嗎?冷的話可以把手放我兜裏,我剛剛一直揣著,兜裏很暖和的。”傅彥安貼心的說。
“我求你們兩個別嘰歪了嗎。”伊祱一陣無語。“嫌冷就趕緊上馬路上攔出租去!彥安南方人也就算了,你裝個屁?”
科洛翻了個白眼,獨自一人擠進人群攔出租了。
“科洛其實我早有了解,以前在警局做過臥底看到過不少有關遊走於北半球的野兔——賞金獵人康斯坦 科洛的資料。我真的很好奇你倆是怎麼認識的,還這麼要好。難道是從小生活在一起?”伊祱拉著傅彥安講起來悄悄話。
“怎麼會,科洛的母親可是...不說了。我倆怎麼認識的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啦,一時半會說不清的。我既然都叫彥安了,多少也是有點討厭安穩的生活。”傅彥安調皮的笑了笑。“從小家裏管的比較嚴而已。”
“噢....等下,科洛的母親?他不是孤兒嗎?”
“他是這麼和你說的嗎?其實他是到十二歲才算孤兒啦。不過他總是和別人說自己從小就是孤兒。”
“那你為什麼告訴我?”
“嘶,我說不太清楚哎。”傅彥安摸了摸頭。“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是一個經曆過很多故事的人。”
“經曆過多少故事和值不值得信賴沒有直接聯係。”伊祱說。
“反正我都說了,也不是啥大事,科洛自己不願意和別人說罷了。我覺得既然要去做這種需要把後輩交給別人的事,留點話柄子給戰友,以免到時候交代遺言還要來個前情提要。”
伊祱噗呲一下笑了出來,可能是想到了交代遺言之前還要像電視劇一樣先來個前情提要的畫麵有喜感。
突然,伊祱的手機傳來一陣陣震動聲。伊祱拿出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科洛。伊祱踮起腳尖看了看,科洛正在不遠處招手。
“走吧,路上再說。”
山南省路多高低不平,羅琦山周圍的路更甚。從小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連公交車都沒坐過傅彥安臉都綠了。那個村子自從一夜之間人都死光了之後周圍好幾公裏都拉上路障,伊祱幾人表明來意後,當地的工作人員表示這兩天下雨地麵泥濘,沒有越野車給他們用。最後還是一個小夥子牽來了一輛改裝過輪子牛車。
“二十一世紀了都,居然有沒有通柏油馬路的地方!”科洛躺在牛車上的稻草裏。時不時踹兩腳。“顛的我屁股都疼了。”
臉已經從發綠轉化到發紫的傅彥安終於忍不住,扶著牛車的沿吐了。
“行了行了,離得不遠,再忍忍就到了。稻草抓一把給我,我給牛車加加油。”伊祱騎著牛車,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手裏的鞭子抽打地麵,催車快走。
“不幹!稻草就這麼些,我屁股都快顛裂了!”科洛抱怨道。
拉車的老黑牛不滿的哞了兩聲。
“伊祱,我告訴你,就這一次。這一次幹完我馬上退出你那個斯什麼玩意。這工作環境太惡劣了。”
“喂,到了。”伊祱反過身子來拍了拍牛車。“看前麵。”
順著伊祱手指的方向看去,遠處坐落著一座座白牆青瓦的房子。伊祱加緊抽了幾鞭子,牛車慢慢駛入村子。房子與房子之間掛著的晾衣杆上還掛著衣服,院子裏的石桌上還擺著留有食物殘渣的碗,蕭條之氣連綿不絕。
“看來,鹿頭人偷襲的很急。一夜之間人就死光了。”伊祱歎了口氣。
“屍體呢,我總得知道來實地調查調查的是什麼吧?”
“沒有屍體。”
“沒有屍體?”科洛和傅彥安詫異道。
“報警的人是一個老漢,過來拉麥子的。一進村發現遍地狼藉,嚇的屁滾尿流的,報警之後在家發燒了好幾天。當地警方調查調查之後也調查不出個所以然,附近二三十公裏都反複搜索過了,一個村那麼多人,不可能一點蹤跡都沒有。但就是什麼都查不出來。”
“後來,當地政府就聯係了昆古尼爾希望介入調查。本來這種沒有直接證據的事情昆古尼爾是不會管的,直到發現幹這件事的是鹿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