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師父隻是不想讓你重蹈為師的舊轍,誰叫我們都是殺手呢,我可憐的徒兒!”師父搖了搖頭,臉上綻出笑意。
我輕輕偎進師父懷中,盡情享受著師父的愛意,我想,我已下意識將她當成了這世的母親。
師父任由我偎依了一會,臉色轉為凝重道:“袂兒,為師要交給你一項任務,去京城殺兩個人,這是你頭一次獨自執行任務,也是你接任門主必須完成的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你便得讓出門主之位……”
“徒兒知道!”
我的心莫名緊張,殺人,好恐怖的事,我連蟑螂都沒殺過,叫我如何敢去殺人?
師父著重叮囑:“按師父定下的規矩,你得先查清被殺之人是不是真的該殺,雇主想讓我們殺光兩人全家。不過,你可以看情況定,誰該殺誰不能殺,你自己定奪,隻是,這兩人一定不能漏掉,除非雇主有意欺瞞……”
自師父接任百合穀,便定下一條規矩。百合穀不接暗殺俠義之士的雇主,也不接暗殺朝庭清官的雇主,更不會去殺害手無寸鐵的善良百姓。凡是查出雇主有意欺瞞,雙方的協議就此作廢。師父的雇金很高,信譽也高,凡是師父出手,還從未失手過。如果隻是一般的小任務,交給下麵分穀的兄弟就行了。
從師父凝重的臉上,我深知這趟任務肯定很艱難,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從禁地出來,告辭師父徑直朝冥叔住處跑去,此次出穀,吉凶難料,我想再看看冥叔,這個最疼愛我的老人,真舍不得離開他,然而,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見著他老人家的影子,究竟上哪去了呢?
經過嫣兒房間,看到她正坐在窗下專心刺繡,一針一線,十分投入。
嫣兒比白袂風大兩歲,是花匠李大頭的獨生女,李嬸在嫣兒四歲那年因病去世,李叔既當爹又當娘把她拉扯大。溫柔賢淑的嫣兒,與白袂風感情最好,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當然,還有張媽的寶貝兒子楚辭,白袂風在他們麵前從不擺小姐架子,因此四年前我變成白袂風後,嫣兒一如既往對我疼愛有加。
楚辭沒走的那幾年,我們仨經常一起切磋武功。
嫣兒的功夫最差,也許生來就不是練武的人吧,怎麼練都練不好,連丫環小翠都打不過,讓我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無奈“天女絕煞”曆來隻能單傳,我也不敢違抗師命私自傳授給她,更何況憑她的功底,隻怕根本無法接收……
想到這裏,我咧咧嘴悄悄靠向窗邊,猛的躍起大喝一聲,隨即得意笑開了。嫣兒被我的狼嚎聲嚇的一激靈,玉手一抖,不小心讓針紮到了手指,有鮮紅的血細細滲出,繡花團子也失手掉到地上。
嫣兒拍拍胸口,一臉苦笑道:“老天,嚇死人了,我說小姐,你怎麼還是改不了這副調皮德性?”
我從窗口躍進去,一把抓住嫣兒的手,心痛的吹了又吹,一個勁賠禮道:“對不起,好嫣兒,我隻是想和你開個玩笑的,沒想到紮了你的手指,我該死,你打我吧。”
嫣兒笑笑,將結滿針疤的手指伸進嘴裏,用力吮了吮道:“沒事,都不知道紮過多少針了,早習慣了!”本書由瀟湘小說原創網首發,轉載請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