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嚇死我了,我以為韓貴人要殺了南貴妃。”
“是啊,是啊,我也嚇著了,誰想到南貴妃竟然把韓貴人給製住了。”
“南貴妃這是怎麼了,一覺醒來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南貴妃剛剛太可怕,真的跟要殺人了一樣。”
“但是看到韓貴人今天出醜的樣子,你們不覺得心裏很舒坦嗎。”
“你說話小心點,別被人聽了去,你忘了之前香凝的下場了嗎。”
一群人從詠絮宮裏逃出來驚魂未定。
“皇宮內院,你們在這吵什麼呢?”一聲嗬斥眾人前方響起。
“見過皇叔!”一眾妃嬪給眼前的男人行禮。
今日的皇叔沒有穿朝服,一身深色暗紋的常服,色調深沉,泛著玉石般的光澤。他的眼中,似乎藏著千年冰川的冷峻,又似乎擁有深秋湖水的深沉,既深邃又寒冷,仿佛能洞察一切。
看樣子應該是從太後宮裏出來。
“皇叔恕罪,隻是剛才詠絮宮裏發生的一切太嚇人了,所以我們眾人才聚集到此,驚擾到皇叔是我們的錯,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如果說剛才南曦是讓她們感到害怕,那皇叔可是真殺神,是黎國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就連皇上都很敬重這位皇叔,封為了攝政王,統領北府軍。
傳言就是脾氣不太好,但凡惹他發怒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作鳥獸散了。
詠絮宮?男人隻是隨意抬眼看了看,照這群人的行走路線,確實是從詠絮宮的方向過來的。
“熒辰,去看看怎麼回事。”男人朝身後的貼身侍衛吩咐道。
詠絮宮內。
南曦的額頭上一直冒著汗,臉上的神情有些痛苦。是夢是醒之間她好像看到了一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人。
她是太尉的獨女,母親在生她的時候因為血崩,在她出生後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一年前在她爹的央求下,皇上納她進宮,並封了貴妃。
這也是她在後宮中受盡冷眼的開始。
南曦以為隻要她謹言慎行,不爭不搶就能在宮裏過上安穩的日子。誰知道就在她進宮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爹突然病亡了。
在後宮這個地方,沒有母家的扶持,沒有皇上的寵愛,日子舉步維艱,即便是貴妃,也不過是空有一個頭銜罷了。
三天前,她帶著婢女月華和月影在花香亭裏做香囊,薛貴嬪養的那頭竹熊不知為何,突然自己跑了出來,還直接撲向她。慌亂間她從亭子的台階滾了下去。
南曦一直在睡夢中掙紮著,無法醒來。
“南曦,快回去吧!”那個長得跟她一樣的人對她說。
“你是誰,這是哪裏,我要怎樣才能回去?”夢境裏南曦隻看到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任何出路。讓她回去?她要往哪裏走?
“我就是你呀!你本無生亦無滅,何必執著往與來?”夢裏的人跟她打著偈語。
“別跟我說這些咬文嚼字的東西,我隻想回到我的世界裏去。”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讓南曦根本不想待在這裏。
“一切萬物皆依因緣而起伏,緣生則生,緣滅則滅。”夢中的人身影越來越模糊。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空靈。
“娘娘,娘娘,你快醒醒。”月華剛一路小跑地將太醫請了來。回來就看到南曦似乎夢魘了。嘴裏一直嘟囔著聽不真切在說什麼,額頭上布滿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