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子寧帶著哭腔，跺著腳，指著哭得淒慘的韓貴人說道。“你胡說，明明是你，是你先罵我和南貴妃是瘋子的。”
從小在宮裏看盡了爾虞我詐的小公主，難得有一個人真心對她，說什麼她也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罵她可以，罵南貴妃，不行。
“這裏又有你什麼事兒？”苻子策看向這幾個人，也就苻子寧身上的衣服是幹的。
對這個妹妹，他的印象很模糊。宮裏都說苻子寧的母親是和別人私通生下的。
父皇在世時未做深究，他即位之後便當是個閑人一樣，養在後宮裏。
“回皇上的話，韓貴人罵南貴妃和子寧是瘋子。子寧一時沒忍住拿石子扔了韓貴人，沒想到不小心砸到了趙美人。然後趙美人就打了子寧。”
苻子寧抽抽搭搭的，但還是將整件事說得有條有理的。
“你胡說，是你推我下水的。”趙美人見苻子寧把先前的事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有些氣急敗壞，差點沒忍住又上前擰她。
韓貴人一把拉住趙美人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複又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一臉心疼地拿著巾帕，在趙美人額頭上輕撫。
“皇上，你看，趙妹妹的額頭都被砸破了。”趁大家不注意，在巾帕的掩飾下，她迅速地用指甲在趙美人先前被石頭砸傷的地方狠狠地劃了一下，也顧不得趙美人到底疼或不疼，
眾人的目光瞬間都聚集在了趙美人的身上，血跡斑斑的額頭，滴著水的衣裙，妝容盡失的臉龐，說不出的淒慘。
趙美人這一下疼是真的疼，心裏痛恨韓凝又加了一分，這女人下手是真毫不留情啊。
“皇上，公主雖小，心計可不小，她這是要害死嬪妾啊。”低伏在皇帝腳下的趙美人，拉著皇帝衣擺的手指哆哆嗦嗦的，臉上全是疼出來的眼淚，任誰看了都覺得可憐。
“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苻子寧畢竟年紀小，對後宮妃嬪們這種針鋒相對的手段還應付不過來。
說來說去也就隻會這樣簡單地辯解。
“哎呀，公主，你手臂怎麼都流血了？”祈禮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樣，突然大喊了一聲。
趙美人原本拉住衣擺的手頓在那裏，也不哆嗦了。
“我看看。”南曦一把拉起苻子寧的衣袖，倒吸了一口氣，這孩子的手臂上好幾處利器劃痕的傷口，傷口深的地方，這會兒還在冒著血，看樣子是新傷。
“怎麼回事？”皇帝的臉上布滿了陰雲，語氣也更加暴怒。
趙美人聽得皇上這麼一吼，嚇得一哆嗦，趕緊回頭去看韓貴人。
韓貴人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心想，這小賤人莫非私底下做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吧。
“是，是趙美人用簪子紮的我。”苻子寧對這種一問一答倒是應對自如。
這小賤人，沒心肝的蠢貨，沒叫她幹的事竟然自作主張，還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韓貴人在肚裏把趙美人罵了千百遍。悔不該今天帶她出門。
這個蠢貨，這次要害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