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哪些藩王和邦國沒有到?”忙了大半天,苻翀放下手中的表單,著人把火盆裏的火掩了掩,太暖和的環境容易讓人迷失,還是冷冽的風雪更能讓人清醒。
“根據暗哨的消息和各國的腳程來看,都能在預計的時間內到達。隻是平王和西川遲遲沒有動靜。”
熒辰一邊說著,一邊將屋子裏的窗戶一一推開。之前為了照顧各國的使臣,才將這屋裏的窗戶都關上,把爐子裏的火燒旺了些。
這會兒沒人了,也該還原主上的習慣了。
“看來淩王這次是來探聽虛實的。果然是太後的好兒子啊,兩人輪流著來,免得被本王一鍋端了。”苻翀用冷帕子擦了一下臉,準備處理手上的朝政之事。
“西川那邊讓暗哨遞個消息,就說虎子傷了秋語軒的人,情況不明。宮裏信息隻許進不許出。”苻翀手上批注的動作沒有停,年關一到,事情比日常更多。
“主上今晚還是宿在尚書台嗎?”熒辰看著桌子上的這一堆公文,今晚看樣子又是不回攝政王府了。
“嗯,派人回去取幾件換洗的衣服即可。”苻翀對衣食住行倒沒有過多的要求。要不是這段時間要天天接見各國的使臣,他日常的朝服也夠用了。
看著各宮人來人往,喜氣洋洋的樣子,南曦的心裏有些失落。
自從薛貴嬪接到了她皇兄的來信,就日日在秋語軒裏準備著,即使是跟他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多半也耐不住性子。
南曦也不想掃了別人的興致,幹脆就不再去秋語軒。
就連太後也因為淩王回來了,對嬪妃們日常的問安都免了。
吃完了晚飯,她一個人走在去演武場的路上。也隻有那個沒人去的地方能夠清淨些。
宮裏所有的地方都掛上了紅燈籠,就連去演武場的廊道上都不例外。
南曦看著眼前這紅彤彤的一片,眼睛忽然有些酸疼。
剛宴請完使臣的苻翀,匆匆趕往尚書台處理白日裏還未處理完的事,才走到演武場附近就看到一個身影。
南曦背對著他坐在點將台上,抬眼望著天空,周身散發著落寞的氣息。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靠近半步。”苻翀緊了緊身上的雪狐披風,停下了腳步。
熒辰帶著眾人,連著他自己迅速隱跡而去。
她坐在那裏,他隔著遠遠地站在她的身後。她看著天,他看著她。時間仿佛停止在了這一刻。
“阿嚏。”一個噴嚏聲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苻翀幾步走上前去,將自己的披風解開,披在了南曦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南曦嚇了一跳,動作大得差點從點將台上翻下去。
還是苻翀及時扶了她一把。
“原來是你啊。”南曦抬起頭,看到來人是苻翀,便不再驚慌。
“不然貴妃娘娘以為是誰?皇上嗎?”苻翀幫南曦把披風係好,放開手,向後退了一步。
“也不以為是誰。”南曦嗬嗬一笑,不以為意。她在宮中樹立頗多,不害她就偷著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