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的號角聲驚得山裏的鳥,成群地飛了出來。
眾藩王和使臣在自己護衛的守護下一馬當先衝了出去,黎國的王公貴族也打馬跟上,地麵上的冰渣子濺得到處都是。
南曦扭頭看向身邊的星暉,“他們說的大的是什麼?”聲音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顯然剛才薛彥辰和白兮穎的對話被南曦聽到了。然而第一次參加冬狩的她,壓根就不明白為什麼突然一陣號角聲,讓整個人群的情緒躁動了起來。
星暉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回娘娘的話,他們說的是猛獸,比如虎豹之類的。”他的聲音裏也帶著一絲期待和激動。
星暉也有些蠢蠢欲動起來。以前他總是陪著主上保護皇上,根本就沒有下場狩獵的機會,再加上三年來再也沒有放過虎豹了,讓他完全沒有一展身手額機會。
現在,這個機會終於來了。隻要他能夠替貴妃娘娘獵得一隻虎豹,那麼貴妃娘娘就能贏得這次狩獵的勝利。這不僅是貴妃娘娘一個人的榮譽,更是星暉證明自己的機會。
隨著號角聲的回蕩,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越來越激動人心。每個人都在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等待著猛獸的出現,等待著那一刹那的榮耀與勝利。
太後的幔帳裏,榮王妃、淩王妃、平王妃和幾個命婦圍在她身邊閑聊著。原本安靜和諧的幔帳外突然間騷動起來,陣陣號角聲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這,這號角聲,這是放猛獸了!”淩王妃端茶杯的手抖了一下,一杯熱茶潑在了手上,她仿佛沒有感到燙一樣,而是怔怔地看著太後。
“母後,這……您之前不是已經讓皇上取消了放猛獸地嗎,怎麼今年又放出來了?”平王妃急得眼淚都出來了,不停地用巾帕擦著眼淚。
她那貴氣的麵容上透露出幾絲焦慮。
三年前,她的丈夫平王苻子箴在獵狼的時候,被狼一爪子劃傷了臉,那道疤痕至今還在。
如今又放了猛獸,這讓她們這些王公貴族的夫人如何不焦慮。
“是啊,太後,卓兒大宴比武輸了之後就一直憋著氣,剛剛聽到吹了長號,攔都攔不住,騎著馬就進山了。這要是真的碰到了花斑老虎,卓兒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怎麼對得起他死去的爹,怎麼對得起卓家的列祖列宗啊。”蔣卓的母親說著說著,放聲大哭了起來。蔣卓的父親當年就是為了保護冬狩之時先皇,死在了猛虎的利齒之下。
聽到這些話,太後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的雙眼微閉,手緊握著茶杯,仿佛在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半天沒有開口,帳內的哭聲越來越此起彼伏,讓她感到越來越煩躁。
“哭什麼哭,也不覺得喪氣。”太後終於忍不住了,她端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嚴厲地嗬斥著眾女眷。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意,雙眼中閃爍著淩厲的光芒。
原本在互相議論的女眷們,這會兒都噤了聲,仿佛被太後那淩厲的眼神和嚴厲的聲音所震懾。她們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與太後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