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火光映照在南曦身上時,苻翀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怔住了。
他知道南曦會受傷,但看到眼前的她遠比自己預想的嚴重得多。苻翀的心被擰得一陣生疼。
南曦身上的衣物被撕扯得破爛,原本精致的衣裳現在破爛不堪。她的臉被銳利的山石刮出了數道血痕,鮮血凝固在臉頰上,讓她原本清麗的麵容變得十分慘烈。
苻翀看到南曦的身邊扔著一支箭,那支箭顯然是被她自己硬生生拔出來的,傷口處的肉外翻著,幾乎深可見骨。僅僅是剛才的挪動,鮮血又不停地從傷口冒出,染紅了她的衣裳,也染紅了苻翀的眼眸。
苻翀不知道南曦是花了多大的勇氣,下了多大的決心將那支箭生生地從自己肩上拔了出來。
他顫抖著手,不敢去觸碰那支箭傷,生怕自己稍微一動就會讓南曦承受更大的痛苦。
想要立刻帶南曦返回山崖上,看樣子是不可能的事。必須馬上處理她身上的這些傷口,但如果不及時止血的話,隻怕南曦的生命隨時都會受到威脅。
為了救南曦的命,他必須立刻做出決定。苻翀迅速掏出匕首,將傷口周圍的衣物殘片割開,以便一會兒上藥。
冰冷的匕首觸碰到南曦的皮膚,她皺眉微動,仿佛感受到了冰冷的刺痛。
苻翀的手停頓了一下,一邊繼續開始清理,一邊輕聲安撫道,“別怕,我先幫你把傷口周圍清理一下。”手上的動作更加細致、輕柔。
清理完衣物,苻翀從懷裏掏出一瓶藥,將藥粉小心翼翼地灑在南曦的箭傷處。
藥粉觸碰到傷口,南曦輕輕地顫了一下,眉頭緊皺,嘴角溢出一絲痛苦的呻吟。
苻翀的心如同被火燒一般焦灼,他的每一次呼吸都緊緊揪住,生怕自己的動作會再度讓南曦受苦。
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但同樣也越來越輕柔,生怕觸碰到南曦那深可見骨的傷口。
苻翀的心更加酸痛,一邊加快上藥的速度,一邊安慰道,“有點疼,你忍著點,我很快就好了。”
疼痛的汗水不斷地從南曦的額頭上冒出來,與臉上的血跡混合在一起。疼痛讓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她一直以來的堅忍在此刻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女兒家的柔弱,一聲輕不可聞的嗚咽從她的嘴裏溢出。
苻翀看見這一切,心如刀絞。他迅速用刀將自己的中衣割成細條,他的雙手輕輕繞過南曦的肩膀,然後一層一層地裹住那剛剛上過藥的傷口。
他盡量小心翼翼地纏繞,希望能有效止住那不斷湧出的鮮血。
“忍一忍,馬上就好了,南曦,你千萬不要亂動,不然傷口又要裂開了。”苻翀的聲音充滿了自責與擔憂。
終於,布條緊緊裹住了傷口,鮮血的溢出慢慢減弱。
苻翀趕緊檢查南曦身上其他的傷處。
除了那道箭傷之外,南曦的胳膊的腿上除了許多擦傷和瘀血
竟然還有猛獸的抓痕。
但幸好沒有箭傷那樣嚴重的出血。他輕輕觸碰著那些傷處,每碰觸一處,南曦的身體都會微微顫抖。苻翀的心疼不已,他多麼希望能代替南曦承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