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中,苻子策急躁萬分,他的眼中隻有前方的那頂營帳,那是南曦的所在。他的步履雖快但不失穩重,顯然內心早已被焦慮填滿。
“南曦,南曦,你怎麼樣了?”他的聲音在偌大的營地中回蕩,帶著無法掩飾的擔憂與急迫。
祈禮跟在苻子策的身後,雙手似乎無處安放。他一會兒用手護住苻子策的後背,以防任何可能的傷害;一會兒又輕輕扶住皇上的胳膊,試圖給予一些支持。“皇上,皇上,您慢點兒。小心路滑。”他的話語在寒風中飄散,但苻子策似乎沒有聽見,他的心中隻有前方的南曦。
薛貴嬪的臉上也寫滿了焦急。她努力加快步伐,但地麵的濕滑讓她步履艱難。幸運的是,半夏和忍冬兩位侍女緊緊攙扶著她,否則她恐怕早已摔倒。
而在這緊張的氛圍中,薛彥辰和白兮穎兩人卻顯得相對從容。他們走在人群的後麵,步伐沉穩。但當白兮穎靠近薛彥辰時,她的臉色突然一沉,用極低的聲音警告道:“薛世子,小心你的言辭。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要掂量掂量。”
薛彥辰聽後隻是淡淡一笑,回應道:“白公主,不該說的我也沒說啊。但是如若公主不想與薛某做同路人的話,那薛某就不敢保證了。”說著,他有意無意地瞥了眼走在前方的攝政王苻翀。
當眾人終於來到南曦的營帳並掀開門簾時,裏麵已有幾人等候。蘇嬤嬤站在太醫的身邊,公主苻子寧和韓貴人也在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南曦的身上。她的床榻旁圍滿了人,但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苻子策急切地走到南曦的床邊,看著她那蒼白如紙的臉龐,越發地焦急和緊張。“太醫,南貴妃怎麼樣了?”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太醫哆哆嗦嗦地不敢直視苻子策的眼睛,他吞吞吐吐地說:“啟稟皇上,貴妃娘娘的傷勢本來已經趨於平穩,但突然間病情急轉直下,恐怕、恐怕……”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苻子策的怒喝聲打斷。
“恐怕什麼?”皇上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悅,他的雙眼中閃爍著火光,仿佛要將太醫吞噬。
太醫被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摔倒在地。他趕緊爬起來,趴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聲音顫抖地說:“恐怕回天乏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苻子策一聽這話,心中的怒火瞬間爆發。他對著太醫就是一個窩心腳,太醫被他踹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太醫趕緊爬起來,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
“要你們……要你們何用?連個人都醫治不好?”苻子策氣得在營帳裏來回踱步,他的臉上滿是憤怒。
這時,苻子寧聽了太醫的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到底還是個孩子,聽不得這樣的打擊。她試圖上前去看看南曦,卻被苻子策一把拉住。
“哭什麼哭?還沒死呢?哭喪嗎?”苻子策本就怒氣衝衝,被苻子寧的這一哭更是激得愈發惱怒。
“你……!”苻子寧瞪大眼睛看著苻子策,眼中充滿了淚水和憤怒,一扭頭,抹著眼淚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