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蘇佳懿到車間找杜震,通知他星期一去市團委,參加為期三天的學習班。辦完這事後,她要去找倪劍虹,商量明天能不能出去玩玩,她父親單位去天津物資局拉油氈,汽車當天能返回。如果倪劍虹答應,就動員他帶上肖曉晨一道去,三人結伴還有點意思,同時還可以跟女孩結交朋友,為日後鞏固自己和倪劍虹的關係打下良好基礎。她不理會杜震黏黏糊糊的挽留,想盡快離開他的辦公室。她有幾分討厭他,看見他就不耐煩,通常情況下總是避免跟他單獨在一起,對他那套枯燥乏味的理論和派頭十足的官架子作風,實在不敢恭惟。她剛要轉身告辭,突然被杜震機敏的堵在門口處。
“小蘇,你為什麼把信退給我呢?我可是一片真心啊,講的句句是真情實感,沒摻半句假話。”他可憐巴巴地說。
“我不能接受。對不起,杜大哥。”
杜震把後背倚在門上,一雙渴求的目光在蘇佳懿臉上掃來掃去,極力搜尋著他極力想要證明的東西。慢慢地,他來了個古典式的單膝下跪,真實再現出二十世紀前風靡歐洲大陸的紳士求愛的高雅風度,哀求道:“答應我,愛我吧。我再也忍受不了你對我的冷漠,受不了,男人也受不了,佳懿……”
蘇佳懿給突如其來的一幕,弄的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什麼,采取何種對策。沉默片刻,她邊伸手要拉他起來,邊和顏悅色地說道:“杜大哥,這是何苦呢?有話站起來好好講。你這樣子,妹妹我承受不起。”
他給她溫柔的話語,可愛的態度深深打動了,但他不想站起來,覺得這樣跪著說話更虔誠,也正對路子。
“你不答應,我是不會起來的。”杜震的信念十分堅定,看來他是孤注一擲,成敗在此一舉了。
蘇佳懿臉上閃現一絲不快,卻好言好語說道:“我不能答應你什麼。你該明白,我們兩人之間不會有除‘友情’範圍之外的任何關係。所以,我衷心希望你自尊自愛,同時也能夠尊重我的人格,不要強人所難。”
“怎能這麼斷然行事?我真心真意喜歡你呀!”杜震仰起臉,誠摯的說。“隻要答應愛我,無論讓我等你幾年都行,三年、五年、甚至更久。我倆才是真正天生的一對——郎才女貌,生活中的伴侶,事業上誌同道合的朋友。”
“還是快躲開吧。”蘇佳懿想盡快脫身,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說:“我們可以改日再談這個話題,你我都需要時間認真思考思考。對不起,我現在還有事要辦。”
“托詞!”杜震提高嗓門喊道。“我知道你是去找他。他有什麼值得你迷戀的?他哪方麵能跟我相比?!”
“他不會下跪,更像個男人。”
“不!”杜震緊緊抱住蘇佳懿的雙腿,痛苦萬分地說:“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沒出現之前,你待我不是這個態度,咱們誰也騙不了誰。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他有的,我也有,他沒有的,我還有!我比他優秀,難道你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