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失了20大元,李淼也沒有心思去找旅館了。現在的時辰,離天亮也不是太久了。
橋下依舊是橋,錯綜複雜的立交橋。李淼走下了大橋,來到立交橋下的一個露天的廣場。看著花園草地上的一條長椅,李淼眼睛一亮。如此的寶地,竟然沒有被人霸占。
夏至深夜裏,露天廣場上的長椅,向來是流浪漢的棲身的良所。這長椅本就是供人休憩的所在,幹淨舒適。躺在上麵光明正大的睡覺,也不擔心被城管抓。
蛇皮袋往上麵一拋,當做枕頭,李淼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眯上了眼睛。
爛頭今晚很爽。唆使著身後的兩個小弟,在那進城的鄉巴佬身上訛詐了一張大鈔之後,爛頭去到了發廊。在那垂涎已久的大屁股身上幹了一炮,爛頭現在走起路來,隻覺得兩腳輕飄,好像都能夠飛起來。
這個社會,想要出頭,少不了的自然是資曆。現在,爛頭最為自傲的就是,每個碼頭的老大,看到他的時候,都會狠狠的上前躥上一腳,而後笑著罵道:“狗養的,又是你這滿頭蒼蠅的爛頭……”
進城流浪也不知多少年頭了,爛頭不是什麼狠主,被人修理過無數次。不過,好歹一張哭臉露的多,爛頭的資曆也算混足了。收了兩個小弟,爛頭逐漸學會了瀟灑。揍人的費勁事,小弟上;有樂子,自己爽。
“爛頭哥,有人睡了你的地方。”
爛頭一怔,從那迷糊勁中回過神來。心中先是一陣惱怒,是哪個王八羔子不長眼?待到仔細看清,爛頭不禁又是一樂。識人的本事或許不行,不過爛頭看鄉巴佬可是一眼一個準。況且,眼前的鄉巴佬還是一個毛頭小子。到時候,隻要稍稍嚇唬嚇唬……,爛頭腦中不由先是浮現了一張大鈔,而後便是一個誘人的大屁股。
“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上……”
李淼自然沒有熟睡。刀海裏滾出來的混混,無時無刻不保持著警惕。雖然現在身份不同了,不過李淼多年錘煉出來的提心吊膽,並沒有隨之消失。感受著三人走近前來的不懷好意,李淼一個挺身,抓起蛇皮袋站起身來。
“誰叫你睡這裏的,小鄉巴佬?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小鄉巴佬?這裏是省城,這樣的地方叫廣場,廣場的椅子上,不能夠睡人!”
爛頭昂著腦袋,吐沫橫飛,用有限的知識,色厲內荏的給眼前的鄉巴佬闡述著一個道理:你有罪,因為你是一個小鄉巴佬。
李淼原本已經準備跑路了。畢竟現在自己隻有十六歲,無論是個頭還是力量,看上去都遠遠不及身前的三個流浪漢。不過,看著眼前這痔瘡長在腦袋上的家夥一通亂嚎,李淼反倒安下心來,饒有興趣問道:“這位大哥貴姓啊?”
“鄉巴佬,睜大你的狗眼看清了,這是我們爛頭哥,這一圈地頭的大哥大。”一個非常有小弟潛質的聲音,在爛頭的身邊響起。
李淼十分開心的笑了。眼前的爛頭三人,幾乎連混混都算不上。真正的混混,被人占去便宜之後,哪會和你囉嗦那麼多,先打你臉上開花再說。下馬威,不是唬出來的。
狐假虎威的小混混,碰上了刀口舔血的老混混,哎呀!這賬本也太容易算了。李淼依舊親切的笑著,隻是五指已經悄悄的抓緊。
“爛頭哥嗎?久仰,久仰。”
仰字剛落,李淼已經一步跨出。右手兩隻彎曲的手指前插,動作幾乎與身子前行同步,準確無誤的襲上爛頭哥的眼睛。
後腳收步,在爛頭哥眼睛受痛躬身的時候,李淼已經屈膝,頂上了他消魂不久的海綿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