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汲清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隻見她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突然露出一個笑,白汲清一個晃神,原本心中的千般盤算霎時間分崩離析。
他匆匆忙別開眼,又重新恢複了原先的沉默。
兩人隻同路了一段,闕寄洲還要去收拾東西,雖然不知道她被允許出門幾天,不過該帶的衣物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不能少。
比如她三姐白問楓遞過來轉交給白岐礁的“慰問信”。
信封還未來得及封口,明顯是倉促之下隨便抓隻筆寫的,隨手交給侍女遞過來了。
闕寄洲都不必打開看就知道裏麵是一連串的“哈哈哈”等幸災樂禍之言,隻恨白問楓不能親自過去,否則坊間又要多出一折好戲。
待到闕寄洲一個人背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再次出現在白汲清麵前,饒是白汲清也不由得怔愣了片刻。
闕寄洲脫下華麗繁雜的裙裝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衣服,頭發完全梳起來紮了個簡單的發髻,和往日的模樣大相徑庭。
“堂兄?我們怎麼過去。”
難得可以不穿那些礙手礙腳的裙子,保持良好的儀態,也不必與身後一大堆侍女鬥智鬥勇,闕寄洲的心情很好,連帶著語調都上揚了起來。
“坐騎。”
白汲清微微點了下頭,捏了個訣,闕寄洲頭上突然出現一道陰影,將她腦袋上方的陽光擋得一幹二淨。
闕寄洲眯眼抬頭看去,很好…是新世界的新物種。
一隻狀似虎的長了翅膀的生物慢慢飛下來,巨大的體型落到地上揚起一陣塵埃,闕寄洲下意識就伸手去擋,那些灰塵在闕寄洲三米以外就被白汲清用術法擋了下來。
闕寄洲心中暗歎一聲羨慕。
這隻在書裏叫狡騏的生物收起翅膀溫順地趴下身子。
就白汲清而言,他一個人去渝州城完全用不上坐騎,可是現在多了個弱不禁風的堂妹,禁不住他馳風急行。
本來還以為她久在深閨從未見過這些坐騎乍一看會害怕,可是現在看她雙眼閃著光恨不得扒著狡騏的毛往上爬的模樣,倒也不像印象中的那麼嬌弱。
他順手想把在狡騏身邊躊躇的闕寄洲抱上去,卻被她靈敏地閃身躲開,於是他就那麼一雙手不上不下地杵在那兒。
“不上去嗎?”白汲清收回手,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
“我自己來。”闕寄洲尷尬一笑,拒絕了他的好意,轉頭不再猶豫,忐忑地手腳並用地爬上了狡騏的背。
還沒等她坐穩鬆口氣,卻見白汲清腳尖輕輕一點騰空躍起,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她身後。
闕寄洲扒著狡騏毛的手又緊了幾分,更嫉妒了!
信奉唯物主義的闕寄洲從被“發配”開始早就對各種非自然的現象習以為常,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對於能不借助外力飛上天這件事十分向往。
狡騏飛的並沒有現代社會的飛機高,闕寄洲從一開始趴著轉變為盤腿而坐,她看起來格外興奮,時不時好奇地探頭往下看去。
白汲清一開始還怕她不習慣,故意克製住前進的速度,不過看來這位小殿下也不是個安分的,於是放下心來加了速。
闕寄洲猛然趴回去,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身後若無其事的白汲清一眼——他依舊迎風而立,目視前方。
——渝州城內。
仙山駐紮的定隙樓周圍的居民早就被驅散,白岐帶著魔域眾人將其團團圍住,同時祭出法陣籠罩住整個定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