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已經確定了。”寧嬌胸有成竹的一句話讓萬成愣了三秒,這麼快?
她都看見了些什麼?不需要再看看其他的嗎?
“回大堂。”萬成拂了拂衣袖,他反正是一秒鍾都不想繼續在這兒待了。
“慢著,我先把屍體縫合好,給我一刻鍾時間。”
寧嬌的語氣很認真,對待屍體她是認真的,不管是有大罪還是腐爛的屍體,但凡是開膛破肚了,她都有義務把屍體複原。
“什麼?你都確定死因了,反正他也沒有家人,到時候草席一裹,直接拉去亂葬崗埋了就是。”萬成的語氣很無所謂。
不是他狠心,而是這個世道就這樣,他當這個父母官看的也多了,更何況這個男人也沒有家人,不可能讓衙門出這筆錢給他添置棺材,隻能是買張草席把他裹起來,能有個安息之地都很不錯了。
“這是我的規矩,他雖然死了不知道之後的事,但我們也要尊重他,之前是什麼樣的現在就要怎麼樣。”寧嬌的語氣不容置喙,況且不過是耽擱一點時間而已。
掌櫃的聽見她找到死因了,心裏有些微懸,生怕她在這件事中把自己擇出來,萬成不定她的罪。
怕什麼呢,就算這藥方不是絕對導致此人身死的原因,但終歸是寧嬌自己開錯了藥方導致人喪命,不論如何她醫館肯定是幹不下去了,對祥和大藥堂來說也是一樁好事。
就這樣,寧嬌從自己衣袖中拿出一根
銀針。
仵作的工具包中沒有縫合銀針這一說,最多為了保持屍體的體麵,他們拿火烙印子在屍體上烙一下,讓屍體的肉粘連在一起就行了。
這種做法其實也是對屍體的一種褻瀆,最起碼她學的時候秉承的就是這種精神。
這根銀針在她手中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龍飛鳳舞的在屍體上起伏著。
直到一刻鍾過去,寧嬌最後在線上打了個結,縫合完成。
眾人再定睛看去,隻見開口的地方消失了,隻剩下一根完整的黑線,如果不是這條淡淡的黑線,壓根看不出剛才這具屍體被人開膛破肚過。
眾人表情再次驚詫,是對寧嬌手法的佩服不已。
她居然這麼厲害,能把傷口縫合的這麼出神入化?
隻有在寧嬌身邊最近的仵作,他才是最受震撼的那一個。
明明寧嬌的手法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到了關鍵時候幾個彎彎繞繞,仵作的腦袋就跟不上了,有心想要學學,還沒等他比劃比劃,寧嬌已經把傷口給縫合完成。
“好,現在我們能去大堂了。”寧嬌非常滿意自己的手法。
說到底這人也是個可憐人,自己算是摻和進來了,索性好人做到底,讓他能走的體麵一點。
她給了兩個官差十兩銀子,“去買一口棺材,讓他體麵下葬吧,別用草席了。”
聽見這話,眾人隻覺得是寧嬌心裏有愧,因為自己開錯藥方導致人死了,所以想做點彌補。
但出手就是十兩銀子
,這人看病估計都沒花到一兩銀子吧,這種贖罪的方式夠可以了,按理說從輕發落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