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假影苑慌了神,少卿用手悄悄示意後麵的世軍見機行事,他拍了一下案幾怒道“今本案判定,此女嫌疑重大,善於狡辯偽裝,特……”
還未等少卿話說完,了之事情敗露的影苑一把從袖口中灑出煙霧彈,跳出近身的世軍,飛向人群,百姓大驚,紛紛叫嚷,東逃西竄,好在大理寺內外都有重兵把守,隻見他們用長戈齊齊揮下,六芒星陣式齊齊向中間壓倒過去,掙紮無果的她隻好束手就擒的癱坐在地上,聽候處置,她在人群中望了一眼,突然與一人對視,隻見那人看著她搖了搖頭,轉身背手離去的身影,假影苑知道自己已經對三公子毫無用處,現在她自己就是一個廢棋,再無任何去處,想到這時,她就連抽出袖口的銀針決一死戰的力氣都沒有了。
隻覺得意識模糊中,她被人撕去了偽裝的人皮麵具,聽到人群的謾罵和竹簽的落地聲,她瞪了一眼從人群中向她扔過來雞蛋殼和大白菜的平民百姓,隻覺自己恍如隔世,這一刻,她什麼都聽不見了,她隻聽道大理寺少卿說的最後幾個字:“嚴刑逼供,五日後當眾問斬”
坐在囚車上,她無意間瞥見車旁一個小孩拿著一袋爆米花幹巴幹巴的嚼著,並一臉迷茫的望著她,她不假思索瘋一般用帶著鎖鏈的雙手伸出去,一把抓過那一袋爆米花,狼吞虎咽的塞進嘴裏,那一刻,她笑了,笑得很狂妄也很滿足。
那頭,還在大理寺半跪在地上的阿鈺也被眾人紛紛拉起,她好像還未緩過神來,望著眼前那一襲白衣的阿珝,顫顫的看著“你,你竟然是主上,你不是阿八,你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結巴了,民女阿鈺此前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的過錯,再次重新拜見主上一回”
話剛說完,她又向下跪去,阿珝連忙將她拉起,歎了一口氣說道“此前,我並不是有意不告訴你我的身份的,我隻是害怕你知道了會被有心人利用,害怕你卷入沒必要的紛爭中,你不用在此和我行大禮,不用畢恭畢敬,我們就像之前那樣,以誠相待,我們還做朋友可好,我還是你之前認識的那個武功微弱的小結巴,阿鈺姑娘,繼續叫我阿八可好”
看著他真摯的眼睛,想到今天阿八幫了自己那麼大一個大忙,這幾天肯定累壞了,要是自己還那麼依依不饒,也太讓別人寒心了,便小小的半作揖了一下,點頭含笑道“今日謝謝,阿八”
阿八笑著,目送著將軍一行人送阿鈺回家的背影,這時,影八慌張的跑來,氣虛喘喘的小聲說道“那瘋女人進去之後,路過阿楠的牢房,朝裏麵瘋狂大喊‘您的寶貝女兒早就被我殺死了,阿憐已經死了’,雖及時被獄卒堵上了嘴,但還是來不及了,阿楠聽聞惱怒不已,一時間血壓升高,頭暈目眩,昏倒在地,現在在極限搶救中”
“什麼!這瘋女人到底在做什麼,她為什麼要對他們一家都痛下殺手?!她背後到底是誰在主使一切?”
見主上沉思半天,影八也摸不著頭腦,他歎了一口氣說“誒,再也吃不到阿憐做的卷餅了,沒想到我上一次吃,還是三公子來府上做客那日”
“三表兄……”
“對,那日三公子還詢問我卷餅在哪鋪子上買的,他好像也想去嚐個鮮似的”
阿八皺了皺眉頭,用手指揉捏了一下鼻梁,將這幾日前前後後的記憶碎片拚湊在一起,突然恍然大悟,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實,但是他總覺得離真相不遠了,他趕忙叫影八牽幾匹快馬奔回府上,屏退左右,將桌子鋪滿宣紙,用筆寫下幾個關鍵人物,將他們關係一一虛實連線起來,中間不確定的地方也用朱砂墨標注,影八在左側邊磨墨邊補充,就這樣,一張大的人物關係圖出現在眼前。
“主上,你說,這個黑衣人會不會就是三公子的手下?!這都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
望著那塊半缺的令牌,阿八很難不懷疑這一切,他指著那條連接他們倆的朱砂線深思熟慮道“這個假設很難不讓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