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言起身走向秋千,他站在秋千後,幻想著祁青泉坐在上麵,回頭衝他笑顏如花的模樣,是那樣美好。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兀自坐在秋千上發呆。
深夜的月光清冷,氣溫也低些,寒霜落在花壇邊的石子小徑上,為它鍍上了一層淺白。
繁星在漆黑的天空中閃爍,伴著那一輪明月,一切都靜悄悄的。
褚煜言突然覺得臉上涼涼的,他抬頭望去,原來是下雪了。
雪花似輕飄飄的羽毛,一搖一晃的從空中落向地麵,化成透明的雪水,與地磚融為一體,加深了地磚的顏色。
這還是京城裏的第一場雪,就來的這般低調。
若是今晚沒有積雪,明日應當沒有人知道這一場大雪的存在吧?
褚煜言起身進了屋,沒有準備炭火的屋子與外麵沒什麼兩樣,不過相比於冬日的寒冷,他覺得更像是沒有人氣的孤冷。
可他不想回宮,想在這裏靜一靜。
褚煜言褪去沾了雪的披風,和衣躺在了床上。
床有些硬,比小乖的床硬多了,明日得讓言一多鋪兩層床墊,小乖嬌氣,這麼硬的床可睡不得。
還得再讓宮裏的嬤嬤做幾件春衣,小乖那幾件還是去年的,小乖長的快,哪裏還穿的下。
女孩子愛漂亮,該送些首飾給小乖了,索性明日直接帶她去挑她喜歡的好了,這樣她也高興些。
想著想著,褚煜言逐漸有了困意,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囉嗦的老媽子,有些好笑,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操心,自然會有人給她準備好。
可他想,或許這是他能對現在的她表達愛意的唯一一種方式了。
---翌日
褚煜言覺得胸口上重重的,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
窗外的陽光直射進來,照的他有些睜不開眼,等他適應了光線後,就看見了胸口上的一團紅正眨巴著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褚煜言抬手搭在鬆鬆的脖子上,鬆鬆以為他要摸摸,還搖著腦袋往他手心裏蹭了蹭,結果下一秒就被提起了後脖頸,扔向了床裏側。
“嗷嗚!”恩將仇報!
褚煜言捂著胸口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蓋著被子。
他記得他昨晚沒有蓋被子,轉頭看向裏邊跳腳的狐狸,“你給我蓋的?”
緊接著,褚煜言第一次從一隻狐狸的臉上看到了“驕傲”二字,他居然覺得有點詭異。
“嗷嗚!”那當然了,不然是你身邊那個笨蛋兩腳獸嗎!
鬆鬆伸出小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拍了拍被子,雪白的被子上立刻留下了一隻發灰的狐狸爪印。
很好,褚煜言又看見了“尷尬”。
他半眯著眸,盯著被子上的狐狸爪,又猛地看向自己的胸口,果不其然有四隻狐狸爪印子,他突然覺得有些頭痛。
“你多久沒洗澡了?”
鬆鬆縮縮脖子,隨即又想到了自己的“英雄壯舉”,覺得自己沒什麼好心虛的。
還不都是為了他嘛!
昨晚見他狼狽的逃走,本來想跟上去嘲笑一番,畢竟這兩腳獸老是凶巴巴的對它。
可當他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的時候,那種孤獨和疲憊,它突然不想去打擾他了,就蹲在牆角陪他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