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性(1 / 2)

在月牙島臨時港口駐紮著的二十師收到了基拉發去解釋的電報,全師上下都被震得失了聲。到晚上基拉過去和他們換防的時候,幾名軍官默默的和基拉辦了換防手續。有的人看著基拉暗暗冷笑,有的則是露出了敬佩的表情,但眼神卻有點古怪,不像是在看活人,反而像是在看烈士……

二十師換防之後立刻就離開了月牙島,似乎深怕受到什麼牽連一般。

入港後基拉有條不紊的安排了守崗的人,然後像沒事的人一樣倒頭就睡,沾枕就著。

整個基拉艦隊中,也隻有基拉一人有這份沉穩,其餘人或是興奮緊張,或是想著看好戲,今夜幾乎全隊人員都失眠了。

第二天清晨,基拉一早就起來了。走在甲板上,感覺到有動靜,基拉轉頭朝月牙島上看去……

在那密林深處,一些原住民正在朝艦隊這邊看來,每個人眼中都有些敬畏。奧布的海軍他們時常看到,但敢開火的奧布海軍,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奧布軍隊很難守住秘密,那些居民通過二十師的某些人,知道了昨晚上發生的事。

艦隻上森寒的炮管在他們眼中不再是玩具,而是能殺人的野獸的爪牙。

“嘿!”基拉心情非常愉快。在他那個時代,一個賣唱的藝人敢當街對軍人指指點點,藝人的一群歌迷顛倒黑白的支持她,而為國家賣命的漢子卻隻能毫無脾氣的說‘抱歉,這是規定’……在基拉看來,軍人必須代表血腥和力量,必須讓普通人敬畏!能約束軍人的隻能是自身的紀律,而不是任何的妥協!遵守紀律是正確的,但屈服於輿論而毫無脾氣的去解釋問題,這卻是錯的!上層人物不能維護好軍隊的那種威嚴,更是錯上加錯!

遠處密林中那些人敬畏的目光,讓基拉看得嘴角微微揚起。

“隊長!”士兵凱恩正在甲板上刷牙,看到基拉走過來,連忙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兩手整齊的放在大腿兩側。

“嗯。”基拉點點頭,走過了凱恩旁邊。

“隊長……跟著你幹,解氣!”凱恩忽然道。

基拉止住了腳步看向他。

凱恩之前對基拉有一種對偶像的崇拜,但現在,他看向基拉的眼神中則是多出了對長官的敬服。

海軍打海盜,這本該是本分!但因為上麵人的決策問題,下麵的人碰到了卡蘭波的海盜都不能動手。基拉昨晚敢下令開炮,這份勇氣和擔當,絕對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凱恩對基拉已然死心塌地!

看著凱恩,基拉忽然一笑:“昨晚你按鍵按得很幹脆,是個好兵。”

拍了拍凱恩的肩膀,基拉就離開了。而凱恩則是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直到目送他進船艙。

基拉正要去主控室,經過一個議會廳的時候,大門忽然打開,蘭琪在裏麵對著基拉敬了個禮,然後讓出了一條路。基拉往裏麵一看,發現威朗也在。心中大致明白這兩人的意思,基拉笑了笑便進去了。

蘭琪隨後便關上了門。

“隊長。”威朗站起來和基拉敬禮,到基拉坐下來後,他才又坐下去。

“找我有事?”

“隊長,昨晚我們商量了一晚,覺得這樣不作為實在不妥……梅茨尼準將的意思是放過卡蘭波的海盜,讓他們做我們和紮夫特之間的緩衝。昨晚的事雖然解氣,但違背了梅茨尼準將的方針,你恐怕沒那麼容易過關。烏茲米大人和梅茨尼準將是一條戰線的,要是連烏茲米大人也對你發難,那就難辦了。趁著處罰沒下來,我們交一份報告上去吧。我們把卡蘭波的海盜說得囂張一點,然後我們再找各艦的艦長聯名簽字,這樣過關的幾率大一些。”蘭琪認真道。

基拉仔細看看蘭琪,後者現在是一副黑眼圈。女人體質不如男人,男人連熬幾夜,最多就是精神不濟,黑眼圈很難出現,但女人一熬夜,基本第二天就有黑眼圈了。

“聯名上報,裝可憐嗎……威朗,你也是這個意思?”

威朗古板的微微點頭,肅然道:“隊長,我是大西洋海軍學院畢業的。我學的是大海和礁岩的法則,海浪每次拍打礁岩,自己都會碎成浪花,但最終礁岩肯定會被海浪打碎!大西洋海軍學院教我逢敵必戰、不死不休!昨晚上隊長下令開火,我很是佩服!”威朗說話的時候有些激動,脖子都漲紅了,身子也有些顫抖。

話音減小,威朗擔憂道:“但您畢竟違背了梅茨尼準將的意思……”

“我沒有違背梅茨尼準將的意思。”基拉打斷了威朗的話,擺擺手道,“我從沒有接過不許開火打海盜的命令,不是嗎?”

梅茨尼放任海盜占領卡蘭波來做緩衝區,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海軍守土有責,梅茨尼戰略方針再高明,也不能抹殺他放棄卡蘭波的事實……這種要暫時放棄國土的策略,梅茨尼怎麼敢寫在文書上?他自然也不會下命令不許下麵的人打海盜。

但沒命令是一回事,事實又是另一回事,聽到基拉假裝不懂,威朗頓時心急起來:“隊長!這事可大可小,你不能不當一回事啊!”